可是很多時候,若不經曆些什麼,人是看不透自己內心的。
他一定不會想到,多年後的一天,他會愛眼前這位女子愛到幾近癡狂,失了尊嚴。
但不是現在。
江霽聞言默不作聲,抬眸觀量她幾眼,良久才淡淡道:“本王已知曉,若無其他事,你可退下了。”
楊溪應了聲“是”後,拱手作過揖離開了綺園。
辰時已至,外院傳來匆促腳步聲,馮知遠回來了。
“江總管,下臣未見到陛下,林公公道陛下在忙…”馮知遠看著江霽臉色,試圖捕捉他情緒。
江霽起身,道:“罷了,本王親自去一趟。”
他將耳環放置黑手套的小口袋裡,口袋位於食指處,約莫兩個指甲蓋大小。
壽康宮內,經林公公通傳,陛下允了江霽進去。
“微臣參加陛下,陛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江霽甩甩袖子,恭敬跪下。
“起來罷,”陛下又道:“投毒一案,可是尋到證據了?”
江霽應了聲“是”,這才起身將事情來龍去脈如實告知陛下,得陛下應允,率人前去搜永和宮。
永和宮院落較旁的宮院小了些,位置又偏僻,多是些不受寵的妃子住此。
院門前倆侍衛正值守,林公公道明來意,侍衛取下鎖鏈打開宮門。
永和宮門被推開,迎麵撲來一股涼風,將江霽衣擺吹的飛起,明明時值六月,卻陰森之至,仿若整個永和宮被寒氣包裹。
院內荒蕪無半分花草樹木,整個宮內詭異而又冷清,不是冷宮倒若冷宮。
院中唯一宮女攙著季貴人出門迎接,她今日屬實異常,身著一襲異域紅衣,妝容濃豔,唇色火紅。
江霽眾人走向前,同她問過禮後,江霽道:“貴人,臣奉旨前來搜宮,若有冒犯,還望貴人見諒。”
季貴人嘴角勾起一抹笑,驚豔嫵媚,似是早預料到會有今日。
她容貌豔美,是生在草原上的女兒,聽聞她方入宮時隆恩正盛,可卻不屑於討好陛下,總是冷臉相對,冷嘲熱諷,這才被分到如此偏遠的寢宮。
再美的女子,一旦被男人得到便會失了興致。
季貴人緩緩走下石階,道:“我知曉你要搜什麼,是不是這東西。”說著她從耳邊取下獨一隻的耳環。
季貴人從不屑於遵從宮中規矩自稱本宮,而是言“我”。
“江總管將撿到的那隻還我,我便將所有真相如實告知。”她明眸微抬,望著江霽道。
江霽心裡閃過疑惑,卻還是未忤逆她,取出耳環交於她手中。
她將兩隻耳環緩緩帶上,抬足向前走了幾步。風兒吹起火紅衣擺,宛若天神。
“是,都是我一人所為,”季貴人停住腳步,又言:“從我入宮那天起,無時無刻不想讓狗皇帝死!”
“大膽!”林公公麵上多了些慍怒,爆嗬道。
江霽伸出胳膊橫在林公公麵前,衝他搖頭,暗示他莫要再說,聽季貴人講下去。
永和宮內風起,明明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