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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低著頭在身後輕聲道了句:“殿下,楊大人身子自上次遇刺便一直不太好,每逢陰天下雨總傷口疼的緊。”
此話也不假。
楊溪遇刺後並未得妥善休憩,甚至隔日還去爬了清欒殿,她糙習慣了,受傷也未將此事太放於心上,雖未留疤,卻是落了病根。
朱庭盛聞此眉頭一皺,走向前握上楊溪的手,看向她道:“阿溪,怎從未聽你提起此事,這可不行,得抓緊時間治治,你還年輕怎能留下病根。”
又側了側身子,看向佟舟道:“去,叫禦醫。”
“是。”
佟舟聽完此話,正欲出門,卻被楊溪叫住,她道:“公公且慢,不必叫禦醫來,我不打緊。”
“多謝殿下關懷,我真的沒事。”楊溪抽出手,又朝朱庭盛欠了欠身子,卷睫微眨,嘴角輕抿。
麵上無恙,實則心裡是滿腹仇恨。
正廳炭火燒得正旺,是從盛京運來的頂尖銀碳,本是給太子府上的,朱庭盛掛念楊溪,給茶院送來了三分之一。
朱庭盛道:“無妨,去,叫禦醫又不是什麼麻煩事,阿溪,以後有何事大可以跟本王說。”
他又環視了下四處,對著房裡眾人道:“好生照料楊大人,以後你們大人若是有什麼閃失,本王拿你們是問。”
宮女太監聞此,通通跪了地稱是。
楊溪內心激不起一絲波瀾,她向朱庭盛行了禮,稱要去休憩一陣,這才得以脫身。
送走朱庭盛後,禦醫前來為她診脈開了藥方,小翠收起一包包中草藥,親自煎煮起來。
如今茶院不比往日,下人眾多,楊溪將一些簡易茶點、奶茶製法交由眾人,故而也不必事事躬親。
用過午膳後,楊溪正與臥房窗前仰頭觀望雪景,大抔大抔雪片飄遊而墜,她開了一條小縫,伸出一隻手欲觸碰雪花時,小翠端著煎好的中藥湯推門而入。
“大人!”小翠將碗放置房中梨花形桌案上,又急急過來道:“多冷呀,您穿的單薄可勿要再開窗了,當心凍著,湯藥熬好了您記得喝。”
臥房布置的倒是比簡陋正廳好了不少,一入門,臥房最左是一紫檀雕花拔步床,外覆白色紗簾,床前兩米處設了蓮花屏風。偏右側是一梨花形桌案,桌案之上是一盞茶具,斜插了一隻臘梅的銅鎏金花瓶居於正中,最右處是一排花花草草,長勢甚好。
碗中湯藥蒸騰著圈圈白氣,氣味迅速在房內彌漫開來。
楊溪聞到苦味不由得皺緊眉頭,她是極怕苦的。
“無事,我呢,還沒有如此弱。這藥先涼涼罷,我待會喝。”楊溪伸手探進冷風中,白皙玉臂明晃晃漏出一截,雪花融在她手中。
“大人,禦醫囑咐了趁熱喝,”小翠話語間從袖中取出兩封信,又看向她側臉開了口:“適才信差送來兩封信,大人您現在要不要瞧瞧。”
“信?”
楊溪玉臂回撤關了窗,側身看向小翠手中那信,思忖著或許是家父回信。
“給我罷。”楊溪伸手接過小翠遞來的信,兩信封上均隻有四個字。
楊溪親啟。
撕開居上那封,她緩緩抽出信箋將信展開,是鄭丹秋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