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突浮現在內務府時,楊溪對她說過的話。
“以女子身份行於世間,受太多桎梏枷鎖。然我們不可自認柔弱,不可自認不如男子,更不可因身份而生偏見,我們女子同樣可以頂起自己的半邊天。無論發生何事,自己不能先將自己放棄了。”
心中的燈盞好似被一點一點打亮。
朱敏忠欲再說些什麼,卻是說不出口,隻好抹了把臉歎了口氣作罷。
正此刻,房門被顧端推開,他身後側站著魏劍。
兩人看了眼朱敏忠,呆呆站了許久未動。
隻見盤腿席地的朱敏忠麵如鬼魅,不過倒並不可怖,更多的是可笑。
戳柴火灰燼的木棍兩端儘被染黑,朱敏忠不覺間攥了滿手,手又撫上麵頰,染的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
然後便是兩人的儘力憋笑,彆看魏劍平日板著個嚴肅方臉,他笑點卻是極低的。
在二人進門後,終噗嗤笑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高興?”朱敏忠不悅道。
朱敏忠正心情煩躁鬱悶,看魏劍衝他呲著牙就一股無名火蹭的竄上來。
“咳咳…我看雨停了,心情格外的舒暢!”魏劍儘力忍著不看向他,生怕再瞥一眼便忍不住爆笑。
“沒見過雨停啊,怎得平日不見你如此高興。雨停了這天一時也暖不回來,小心些,牙彆著涼了。”朱敏忠陰陽怪氣道。
六月的江南,即便是落了雨,也不至太冷。
魏劍見他說話帶氣,便猜他心情不好。隻是朱敏忠平日實在不是情緒不穩定之人。
他斂起笑容,道:“那替我的牙謝王爺掛念了。”
朱敏忠很想拿起眼前的木棍扔魏劍身上,雖隻是鬨著玩未真動怒,又怕嚇著一側的鄭丹秋。
他扭頭對鄭丹秋道:“這倆呆瓜行為舉止怪異慣了,你少理他們,彆帶壞你。”
鄭丹秋本淺淺瞥了他一眼移開視線後,又忍不住盯上他。
這下她更難過了,一想到自己和這樣醜的人…她禁不住又落了淚。
魏劍:“瞧,醜的把人家姑娘都嚇哭了…”
顧端:“王爺,你莫不是學些鳥獸,以草木灰洗臉了?”
朱敏忠不是如朱庭盛那樣端著架子之人,他開得起玩笑,也從不恃身份欺侮官員。他的好名聲不隻存在於百姓口口相傳之中,更存在於他的舉止得當。
對親近朋友如何,又對疏遠官員如何。對上如何,對下如何。君子待人有度,他便是如此。
鄭丹秋一瞬被逗得笑了出聲,短暫忘卻了方才之事,一麵抹淚一麵嘴角勾著笑。
“得,看你把丹…鄭姑娘逗笑的份上,我大方些,不與你逞口舌之快,”朱敏忠用自認極風流倜儻的姿勢拍拍肩膀灰塵,待看清衣袍愈來愈黑時,終明白了什麼。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