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
但聽得她如此一言,在場的人都是都吸了口冷氣。
普天之下,能有這般膽子與嚴少說話的,隻怕就隻有這個不識抬舉的小女孩了。
敢得罪帝王大廈的人?
這個小女孩,是不要命了嗎?
聞言,嚴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眼裡有抹考究的意味。
如此不羈跋扈的性子,倒是跟薛邵廷那廝很像呢。
這小女孩,有點意思。
“那要怎樣,你才肯幫我呢?”不再繞彎子,嚴徇乾脆說出了自己的本意。
早在她踏入這賭石大廳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不為彆的,就為她眼裡那抹淡漠到極致的從容與鎮定。
很特彆的女孩子。
這是他當時的第一個念頭。
“不好意思,我很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蘇念晴沒有要插手的打算,事不過三,自己已經露手兩回了,再出手…隻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樣的,與他乾上了?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幫了?”俊眉微挑,嚴徇淡漠道。
眼底,閃過一縷未明的笑意。
張了張口,蘇念晴正欲說話,卻被張建耀輕輕地拉了拉衣角。
接到張建耀暗暗示意的眼神,蘇念晴本不想插手的,但看他一臉的為難,也不好再讓他難做下去,隻得說道:“算了,我幫你一次。”
話音方落,不僅張建耀鬆了口氣,就連圍觀的人群也是稍稍鬆了口氣,複又恢複到了喧鬨嘈雜的狀態。
“如此,嚴某謝過。”但看她一臉勉強的樣子,嚴徇失笑道。
“客氣。”微微動了動嘴角,蘇念晴漠然道,滿麵的疏離。
“請。”微微屈身紳士一請,嚴徇嘴角輕揚,麵上笑意淡淡,有種說不出的溫煦。
淡淡瞥了他一眼,蘇念晴在與張建耀打過招呼後,便開始循著其他展台走過去。
看著蘇念晴走開了,圍起來的人群也就漸漸散了去,隻是嘴裡還是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她獨特的眼力。
第一次有可能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但這第二次還能如此精湛地挑出這麼一塊極品的帝王綠,這小姑娘的實力實是不容小覷的呀。
許是剛剛用靈瞳用太久了,這會兒再想打開,蘇念晴覺得有些吃力,便一直漫不經心地在展台間遊走。
跟隨在她身側的嚴徇倒也不催促,隻是似笑非笑地一直跟著她。
但看蘇念晴跟嚴徇走得那般近,靜靜守在一側的陳晗漸漸擰起了眉頭,但是嚴徇此人與薛邵廷扯得比較深,這會兒出去隻怕會打草驚蛇。
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陳晗便一直靜靜守在某處的角落裡,在進了大廳,一眼瞥見嚴徇後就一直躲了起來,沒有現身。
一連像逛街一般逛了大半鐘有餘,蘇念晴都還是堪堪地未曾出手,都隻是在那些展台的邊上看著,樣子漫不經心地,久久都沒有要下手的意思。
起初,那些想要見識她眼力的賭石愛好者還一直興致盎然地跟著她四處走動,但跟到最後,發現她不過就隻是停下來隨意看看,樣子吊兒郎當的,也就漸漸失了興趣,沒有再繼續跟著他了。
微微側眸看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久久都不曾出過聲的嚴徇一眼,蘇念晴也是逛得久,有些累了,但見他態度跟
脾氣還算好的,也就不打算再坑他了。
屏氣凝神之餘,她在此打開了靈瞳。
目光在那些放置了毛料的展台之間遊離,蘇念晴慢慢地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她雖然不懂玉石,但對之也有著挺濃厚的興趣,更想知道自己的靈瞳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夠給她帶來便利。
礙於自己目前修為不足,能夠打開並維持靈瞳的時間比較短,蘇念晴便很是珍惜能夠運用靈瞳的能力,在打開了靈瞳後便一直都很認真地在尋找著能夠超過那塊極品帝王綠的玉石。
但看了一圈下來,除了一些冰糯種與冰種的玉石出現得較多外,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比較極品的,可以達到帝王綠級彆的玉石。
就在她打算跟嚴徇說,沒有比那塊帝王綠更好的玉石了的時候——
陡然間,一抹濃鬱的妖紅跳躍入了她的眼裡。
腳步微微頓住,用靈瞳淡掃過去,蘇念晴發現了那塊被一層厚重而粗糙的外皮層所包裹起來的血色玉石。
還真的被她給找到了!
倒是不枉她在這賭石大廳裡晃蕩了這麼久。
看著蘇念晴的身影忽地停下來,嚴徇知道,她必定是看中了某一塊毛料了。
如此,也依舊是沒有去催促她,單憑她自己去行動,自己則是繼續一路地默默尾隨。
在第16號展台的前麵停下了腳步,蘇念晴並沒有動手
去拿那塊裡頭紅豔的毛料,而是先靜靜地駐足觀望。
這是一塊外觀很是普通,皮殼略顯粗糙的毛料,結構緊密而細潤,裂縫較少,外殼顏色偏向於褐紅,有些像被風化過度的硬石塊,毫不起眼。
但是,裡頭卻是彆有洞天的。
透過那道堅硬而厚重的皮殼層,她能很清楚地看到,裡頭緩緩流動著的血一般的紅色。
那紅,色澤豔而晶瑩,純美柔和,紅中又帶著幾縷耀眼奪目,輝煌冷魅的金色,構成了恍若黃金般晶瑩攝目的景,顯得神秘而深邃,妖豔欲滴,渾然天成,更顯靈氣逼人!
更甚者,這玉石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生生不息的生命氣息!
這,莫非是翡翠中的王者——金絲血翡?!
血翡較之帝王綠,那價值無疑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