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薛邵廷寒凜了語氣,如是說道。
她就在外麵!
外頭一定埋伏了許多的敵人,不知道她躲過了沒有?
姬煌有沒有儘責地保護著她?
心裡灼燒一片,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姐——
一個字,清晰入耳。
在她的心口處,狠狠蕩滌而過!
一瞬之間,就讓她身形猛地一顫,不自覺地就緩緩鬆開了手。
姐姐?
是啊!
沒錯,是姐姐啊…
今生今世,她就隻能以他姐姐的身份留在他身邊,照顧著他,守護著他了。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關係!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怨恨他們之間血濃於水的親情血脈。
要是沒有這層關係在,她就可以繼續再愛著他了…
但事實卻是,她是他的姐姐!
就隻是他的姐姐啊!
看著他但見自己鬆手,便一個凜然轉身,毫無眷戀地舍棄自己而去的身影,薛麗璿有那麼一刻幾乎嫉妒到發狂!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會是蘇念晴?
為什麼他還是要對她那麼好?
那她呢?
她就一直都陪在他身邊,難道他就不曾看到過自己的存在嗎?
夜色濃鬱,冷風吹拂,輕輕牽起了她的一縷衣角,讓她冷得有些發抖。
但最冷,卻是冷不過她的心。
薛麗璿的目光錯落在黑暗的夜色中,像是沉澱了來自深海般的寒冽,幽森犀利得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她垂放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看著薛麗璿麵上那一抹時刻隱忍著的悲慟,姬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隻能是微微低垂著頭,站在她的身邊。
半晌,未語。
“魅兒,如果今生我不是他的姐姐,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會愛上我呢?”沉默了良久,薛麗璿忽地幽幽說道。
麵上的神色,多了一縷孤寂的落寞。
讓姬煌看了,很是心疼。
“阿聞的心裡,隻怕從來都隻能裝得下一個人。”
但,饒是如此,她卻是無法對薛麗璿撒謊的。
因為無論前世今生,薛邵廷都隻會愛上一個人,這是他命裡早就注定的緣分,誰…都無法輕易更改。
“嗬,是啊,是我癡心妄想了…這夢,我做得太久,也是時候該醒過來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薛麗璿斂去麵上的孤寂神色,眼神卻是越發冷厲駭人了。
唇角微揚,靈敏的聽覺一下就發現了一隻正躲藏在某個角落裡,正在一字不漏偷聽的小倉鼠。
長臂一伸,五指輕揚,薛麗璿淡淡冷笑著,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居然一下子就將躲在暗處的那隻小倉鼠給掐了脖子擰了起來!
腿腳猛地離開地麵,小倉鼠就被他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給騰空拎了起來。
身子被人一提,便陡然失去重心,撲騰著雙腿,受到莫大驚嚇的小倉鼠拚命地掙紮,發了狠勁想去扒開薛麗璿掐著他脖子的手。
但無論他怎麼掙紮,就是掙脫不開。
不僅如此,他反而越掙紮就越是被她掐得無法呼吸,大腦缺氧得厲害,他兩眼直往上翻,不一會兒就再也不動了。
手指一鬆,那隻小倉鼠就渾不受力地直接掉落在地。
口吐白沫之餘,已是氣息全無。
但見這一幕,姬煌好似已經習以為常了般,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隻是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果然還是無法放下阿聞的。
“分散開來的小嘍囉太多,我估計阿聞應該是帶著蘇念晴將敵人引到彆的地方去了,我們兵分兩路,將那些埋伏在大酒堡周遭,以及離開酒堡必經之路的308國道上的一些嘍囉處理乾淨,彆讓他們去扯阿聞的後腿,給他減少一些危險。”
無甚表情地活動了下手指頭的關節,薛麗璿眸色冷沉,纖細柔弱的身材亭亭玉立,渾身上下卻是散發著一股再肅殺不過的氣息了。
“好。”姬煌淡淡應聲道。
頓了頓,她看著薛麗璿挺直了的背脊,凝視著她一片晦暗的側臉,緩緩說道:“妍姐,今晚你就彆行動了,那些個小嘍囉交給我就行了,我很快就能夠解決的。”
聞言,薛麗璿側過頭去,眸裡的冷冽淡下了幾分,道:“無妨,我也已經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而且你也有傷在身,我不放心繼續讓你一個人行動。”
“嗯,那好吧,妍姐自己要多加小心。”於此,姬煌淡淡點頭,緩聲囑咐道。
饒是相信她的身手,但畢竟她也是已經很久都沒有親自上陣,姬煌擔心她一個不察會吃虧,眼底滿是擔憂。
但那末,薛麗璿卻是滿麵的雀躍之色,並沒有半點生疏的,赤膊上陣的意味。
唇角微揚,薛麗璿輕聲笑了笑,聲色清朗之餘卻又帶著一抹殘戾的殺伐之氣,幽幽說道:“今晚,就讓我們去大開殺戒吧!”
充滿血腥的夜晚,真是讓她興奮雀躍呢!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這般興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