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念晴淺淡笑笑,話語卻是半點不饒人,“感謝她給你洗腦?”
催眠,就已經等同於變相的洗腦了。
聞言,薛安喬的麵色暗了暗。
是,她說對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姚淑兒對她…是催眠洗腦了。
但是,那又如何?
隻要能夠重新找回自己的理智,自己的判斷能力,並且不再渾渾噩噩地度過每一天,她情願被催眠,被洗腦!
記憶深處,緩緩浮現出一個長相俊俏的絕世公子來。
但想起這個人,薛安喬便哼聲笑笑,意有所指地對著蘇
念晴說道:“洗腦又如何?我還不是一樣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話說回來,那個將我變成傻子的,時時刻刻都在用生命護著你的美少年呢?怎麼,把你拋棄啦?還是,因為你而落得個得不償失,半死不活的下場了?”
提及仲景韜,薛安喬的心裡是很有怒氣的。
若非這個人,她如何能夠渾渾噩噩,稀裡糊塗,還失儘尊嚴地變成一個讓人恥笑的傻子?
哼,那個男的,她巴不得他去死!
不過聽說,上次的那一場爆炸,倒是讓他從此失蹤,下落不明了呢。
真好,如果他能夠就此消失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樣一來,她對付起蘇念晴來,可就少一個障礙了。
“少拐彎抹角了,你想說什麼,來乾什麼的,直白點吧。”眉頭緊緊蹙起,蘇念晴的麵色很是不悅。
提及師兄,她的內心是近乎崩潰的。
這樣就生氣了?
唇角緩緩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薛安喬也不著急,隻是淡漠道:“彆著急呀,這麼警惕乾什麼?”
沉默未語,蘇念晴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好吧。”半晌過後,但見蘇念晴沒有半點要妥協的意思,薛安喬就不再賣關子了,如是說道:“三天後的正午十二點,我們流溪河大橋見。”
流溪河大橋周遭安謐,環境比較深幽,素日裡極少人會去那裡,倒是一些個學生約會談情的聖地。
當然,也有一些做交易的,也會選擇在流溪河那邊。
因著那邊樹木蔥鬱,又有一座大山,很是適合藏腳,因此也就成為了許多地下商販的交易場所。
隻是,蘇念晴拿捏不準薛安喬要自己前去那裡,有何意圖?
“怎麼,怕了嗎?”挑高了眉頭,薛安喬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蘇念晴。
“我會準時到的。”蘇念晴漠然地哼了一聲。
目的達到,薛安喬也就不再繼續逗留了,隻道:“等你。”
語罷,便兀自走人。
末了,在走出幾步路後,又頓住了腳步,卻是頭也不回
地小聲道:“有時候,其實我很羨慕你。”
思緒有些混亂,聞言,蘇念晴錯愕地怔了怔。
“有人疼是好事,但那也要看緣分。不屬於你的,你怎般也是搶不走的!”就好比如,我不曾放下過的向哥哥…
苦澀一笑,薛安喬唾棄自己為什麼要停留下來說這些有的沒的。
不待蘇念晴作出任何回答,薛安喬麵色一個凜然,就陡然離開了。
搶不走?
她,指的卻是誰?
心下很是混亂,蘇念晴垂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
“那個,明管家,師兄他…”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蘇念晴最終還是來到了仲景韜的私人住處。
雖然不確定他會不會在家,但是蘇念晴總是抱著幾分期盼的心理,希望能夠見上師兄一麵的。
爆炸事件過後,她找不到姚淑兒,更無法與她算賬,就算是她派來的薛安喬,她也無法從她那裡得到些什麼情報。
幾次去妙手仁心,都被師傅麵無表情地驅趕了回來。
最後一次,師傅更是直接把話挑明了對她說:“仲景韜不在醫館,不必再做無所謂的騷擾!”
師傅的話,她分辨不出其中的真偽,將信將疑之餘,便是來到了仲景韜的私人住宅。
在仲景韜家的門口徘徊躊躇了許久,卻都是久久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按門鈴。
許是怕失望吧?
怕按了門鈴,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隻有冷冰冰的大門對著自己。
伸出去的手堪堪地就要收回來,眼前的大門卻是在這一刻敞開了來。
入眼,是一向穿戴嚴謹的王誌堅。
他的神色淡然,麵上並無太多的情緒。
不過,他對蘇念晴的態度並不那麼冷漠無情,毫不搭理
。
而是將她帶進了家裡,讓他在客廳裡坐。
“管家,師兄他…”在不在這裡。
心裡很是沒有底,蘇念晴才剛坐下不久,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公子無甚大礙,蘇小姐請放心。”給蘇念晴衝了一杯水,王誌堅如是說道。
無礙嗎?
那就好,那就好!
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蘇念晴就忽覺自己的肚子突然在這個時候‘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臉一紅,這才驚覺自己最近這幾天幾乎都沒吃多少東西,營養不夠,也很容易就發餓。
但聽得這聲音,王誌堅無聲地笑笑。隻道:“蘇小姐請等我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後。
靜靜端坐在一張長木方桌旁,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讓蘇念晴很是瞠目結舌。
桌上的菜色,少說都有十來樣了吧?
觀看賣相,就已經很是賽過一些五星級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