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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逸:“你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不知道。從我有記憶起就是跟乞丐爹一起討飯生活,他告訴我,我是他在討飯的路上撿到的。”遇寧撫了撫翹起一角的宣紙,語氣滿不在乎。
璟逸的視線也隨之落在那宣紙上,突然問道:“可想識文斷字?”
遇寧抬頭看他,眸子亮晶晶的。
璟逸又道:“你這字寫得真是不可直視,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丟的可是我青丘的臉。”
“我我我,我想,想學!”遇寧激動得很,小手拉住璟逸的衣袖,上下來回地晃著。
彆看她心性跳脫,但對於讀書一事,她不覺得是枯燥的麻煩事。
小時候她同她的乞丐老爹整日為了填飽肚子奔忙,後來,她的乞丐爹死了後,她更是為了填飽肚子忙活。上學堂讀書於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偏偏她還喜歡聽故事,隻可惜她識字有限,空有編故事的想法卻無法落於紙上。
圓圓的杏眼裡透著直白的欣喜與渴念。對視一眼,璟逸覺得,這個學生也許不聰明,但應該是好學的。
璟逸去小憩一會,遇寧便趁著這個時間烹茶。她按照烏蕨說的分量,放茶添水。羽扇輕扇,片刻後陣陣茶香飄出,又等了半刻,茶色已成。
遇寧不再扇著爐火後,爐火也漸漸弱了下來。這樣正是合適。估摸著待璟逸醒後溫度應當是正適宜的。
現下璟逸還沒醒,遇寧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從晨起到現在,她水都沒喝一口,更彆說吃的了,此刻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遇寧起身就要去,走了沒幾步就被什麼東西拉住了手臂。下意識的一回頭,瞧見自己手腕上綁著一條泛著銀芒的線。
這什麼東西?
遇寧伸出另一隻手去解,結果摸不到。她動了動手臂,又確確實實是被綁著的。
這什麼怪東西,摸不著,解不開的。她順著這條線看去。才發現這線一路延伸到屏風後,璟逸小憩處。
……這是作甚?栓著她?
遇寧是個急脾氣的人,方才還因為璟逸要教她識文斷字而開心不已,這會兒已經因為璟逸栓著她而有點窩火了。
她是書童,又不是牲畜,栓著她作甚!?
她帶著忿忿之情大踏步朝門的方向走,結果自然是被拽了回來。
她鬱悶地隔著屏風盯著小憩中的璟逸看了半晌,小聲嘀咕:“自己睡得這麼香,我卻要餓著肚子,這是哪個道理嘛!”
遇寧摸著“咕咕”叫的肚子,視線在屋內轉悠,想找一些可以吃的東西。但是這屋子裡除了她剛剛烹好的那壺茶外再沒有可以入口的東西了。
茶?
遇寧把視線移到烹好的茶水上,又看了看屏風後的方向。
不管了,先喝了再說,大不了一會兒再煮一壺便是。晨起忙到現在,她也早已口乾舌燥。
遇寧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許是餓了的緣故,這茶水喝著都格外的清甜,喝下去的瞬間,感覺這茶水將體內的血液都浸潤了一通,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反正也不能出這個屋子,遇寧便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直到將煮好的茶都喝完了。空腹喝了許多水,這就導致她在屋子裡踱步時都能聽到自己肚子裡傳來“波濤洶湧”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沒那麼餓了。
以防璟逸醒來後因著沒有烹茶而責怪她,她又重新放茶添水。剛對著爐火扇了兩下,爐火都還沒旺起來,遇寧臉色就不對勁了。
她未用飯,又一口氣飲了許多茶水,這會兒突然內急起來。
可她這會兒被拴在這裡出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遇寧憋得原地打轉,她瞧著手腕上泛著光的銀線,病急亂投醫似的,竟低頭去咬。更想不到的是,那銀線竟真的被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