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小尺寸的床,兩隻蟲睡應該會很擠才對。
慕斯卻絲毫沒感覺到擁擠,他不僅能舒舒服服地平躺下來,左側靠牆的那邊還有些空。
總不可能他的床無端變寬了吧?
慕斯大感困惑,鑽出被窩,視線越過雌蟲往外一看,差點笑出聲。
雌蟲睡在外側,僅一小部分手臂還粘在床上,身體的其他部分全部懸空。
“睡覺還弄這麼高難度動作,你不累嗎?
“喜歡懸空早說啊。下次給你信息素的時候,我把你抱起來,讓你在我身上懸空個夠。”
慕斯將雌蟲往裡拉,摁著他的肩膀,逼迫他平躺下來。
艾克斯順從著親王的力道躺下,聽到親王後邊的話,也隻是睫毛輕顫了下。
看起來挺乖的,慕斯想。
像是怎樣欺負,都不會反抗的那種。
但慕斯知道這隻雌蟲的殺傷力有多強。
就是表麵順從而已。
有求於他的時候,既主動又熱情。
當不需要他了,又能狠心將他拋棄。
每次都是這樣。
慕斯抓起艾克斯的右手,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
就是這隻手插.進他的胸膛裡,抓住了他的心,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那時,艾克斯甚至沒有蟲化,也沒有調動蟲紋能量。
也是,撕裂一隻雄蟲的身體,對S級雌蟲來說,不比撕碎一張紙難多少。
根本沒必要蟲化。
若非全副武裝的親衛隊圍了上來,艾克斯甚至不會展開翅翼。
危險的雌蟲。
慕斯從空間手環裡取出一個銀白手銬,哢噠一聲,銬在艾克斯的手腕上。
另一端則連接在床頭架上。
被抑製器壓製的雌蟲無法掙脫手銬。
這樣一來,艾克斯一整晚都隻能半抬著手睡,想必不會好受。
慕斯滿意了。
轉身鑽回被窩,用自己的身體壓住雌蟲的另一條手臂,安然入睡。
艾克斯一直維持著平躺的姿勢,沒有動彈半分。
哪怕親王大半身體壓到他身上,把他當床睡。
察覺到親王的呼吸逐漸平穩,進入熟睡。
他才稍微動了動眼睛,看向把臉貼在他胸膛上的雄蟲,目光複雜。
親王明知道他很危險,也對他懷有警惕和戒備。
可戒備的方式居然隻是銬住他一隻手?
僅這樣,就能卸下心防,在他身邊安睡。
艾克斯都不知道該說親王是天真還是自信。
夜間。
慕斯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眉頭緊蹙,壓在艾克斯身上的身體不安地掙動了下。
艾克斯睜開眼,看到似乎被困在夢魘中的雄蟲,他眼中流露出些許擔憂,不知該不該將其喚醒。
親王的呼吸越來越急,似是麵臨著巨大的恐慌。
艾克斯不再猶豫。
抽動被壓住的手,手掌落到雄蟲後背,試探著拍了拍。
雄蟲的身體僵滯片刻,隨後竟漸漸放鬆下來。
睡夢中的雄蟲無意識轉頭,將臉深埋進他胸膛,深吸了口氣,呼吸逐漸緩和。
“……哥哥。”
雄蟲唇瓣輕動,模糊呢喃。
艾克斯一怔。
隨即麵露不解。
親王是蟲皇陛下的長子,沒有兄長。
他在叫誰?
到底是怎樣的蟲,能讓親王這般在意?
就連在夢裡也記掛著。
艾克斯輕抿著唇,眼底是連他自己都捋不明白的複雜心思。
……
他又夢到了在暗星域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