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風抄的手指頭都疼,他都不明白了,曆史課他常聽啊,怎麼從來都覺得需要記這麼多筆記,尤其是,餘瀟瀟都誇張到了,連老師重複多說了兩遍,都括號下來。
這麼聽課,哪裡是腦力勞動,分明是體力勞動!
他寫的時候就覺得,有必要嗎?可想想說不定邵秦就喜歡這麼事無巨細的筆記,忍了忍,全抄下來了。
這會兒終於結束了,他也鬆了口氣,悄悄地搓了搓手指頭活血。然後看邵秦把他的筆記本放進了書包裡,心情無端端就覺得好了,還問了邵秦一句,“你放學乾什麼?打球嗎?”
邵秦的回答他猜都能猜出來,“不了。”
他就這性子,而且周乘風也知道,邵秦忙得不得了,掙錢和學習,在他們這個階段,哪個都是要累死人的。他也不在意,反正過兩天征文比賽結束後,邵秦就有錢了,不差這兩天。
所以,周乘風點點頭就準備跟不知道為什麼特彆熱情的張二林去打球。
不過卻被邵秦叫住了,邵秦問他,“你最近的語文卷子,能給我用用嗎?”
他的語文卷子,邵秦參考不了吧!
周乘風還沒說話,張二林已經收拾好了書包過來,恰巧聽見直接笑崩了,“他的卷子你也敢看?不怕紮眼啊!”
事實雖然是這樣,而且全班都知道,周乘風還是覺得很丟臉,直接瞪了張二林一眼。可張二林哪裡看得出來,他又說,“那作文,寫的跟名人名言展覽似的,不知道的以為買了《名人名言精讀》呢!”
周乘風實在是忍不住了,咳了一聲,打斷了這個蠢貨,“你要我卷子乾什麼?”
邵秦看他的臉都已經要黑了,其實覺得不該再提這茬的,可答應了彆人的事兒就必須做到,他隻能說,“你不是讓我輔導你作文嗎?我想先看看。”
張二林就覺得,都是好兄弟了,得勸勸邵秦彆這麼想不開。不過沒說話呢,就覺得腳猛然疼了起來,不由嗷了一嗓子,周乘風在他的慘叫中鎮定的說,“還是不用了,你按著常規法子輔導就行了。”
邵秦其實挺理解的,就如他也不願意讓彆人看見自己當年寫的那些腦殘故事。但這事兒真不能這樣,邵秦就說,“要不,你挑一篇給我。否則的話,我隻能找夏老師要去了。”
那不是黑曆史都暴露了?
周乘風拿他沒辦法,這小子怎麼這麼犟呢!
隻能在座位上翻了翻,想了想又翻了翻,拿起來又翻了翻,從中抽出了一張至今得分最高的,遞給了邵秦。
邵秦這才高興,接過來扭頭收拾書包。
周乘風怕他看,哪裡願意在教室裡多待一分鐘,連忙扯著張二林走人。張二林腳不疼了,還在那兒邀請,“邵秦一起來唄,活動活動睡得香!”
周乘風給他肩膀一下,“睡個屁,你卷子做了,功課複習了?”
張二林也發覺自己說錯了,捂著腦袋嘿嘿的衝邵秦說,“那你忙去吧,祝你學習進步。”
他這樣子,除了惹了事求周乘風的時候,還真沒見過,周乘風瞥了這傻家夥一眼,張二林笑的跟咧開了嘴的青蛙似的,就覺得太丟人了,看了一眼邵秦,乾脆推著張二林往外走,“走走走。”
等到了門外,周乘風才問張二林,“你抽風了?你平時不是挺不喜歡邵秦的嗎?”
跟邵秦約定的事兒,肯定是不能跟周乘風說的,這家夥要臉,讓他知道自己追上餘瀟瀟是被邵秦讓了,八成要不爽的。所以張二林就把自己賣了,“他答應我以後離蔣海玉遠一點。”
周乘風:……老婆迷真沒救!
倒是邵秦,收拾好東西,王雙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兩個人就一塊回了家。到了車棚王雙還專門看了看他的新車子,由衷地說,“我以為他會陪你個不錯的,這也就二百塊買來的吧。”
皇甫峰沒撈到任何便宜,怎麼可能再出血?不過邵秦也不在意,“比我那個好多了。”他那輛都騎了五年了,真是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
王雙順口就給他通報了一聲皇甫峰的遭遇,“好像被孤立了,你粉絲團戰鬥力太強大了,反正現在,打球他都叫不到人。”
邵秦一臉迷茫,王雙乾脆給他解了惑,“誰不想找女朋友啊。”
邵秦:他真當蔣海玉的閨蜜說著玩的。誰想到是真的啊。
王雙都羨慕,“哎,當校草真好!”
兩人一路說著到了家,邵秦開了門就發現,他媽又不在——最近這幾天,他媽似乎找到了新舞伴,白天晚上都混在迪廳裡,不到夜裡十二點不見人。
邵秦有點擔心,問了問他媽的朋友都在哪裡玩,知道是個挺安全的的地兒,舞伴是個退休老頭,不是那種亂糟糟的人,這才放心了。
他也沒胃口,乾脆喝了杯水就拿著周乘風的卷子出來看了看,結果看了兩眼,水都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