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他聽見邵秦說,“我原先打工的時候經常碰傷,倒是比較會揉,要不明早你過來我幫你吧。”
周乘風掛了電話,就忍不住又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滾下床去,找了個沒地毯的地方跪上去了。
既然應了,最少揉三天!哦不,五天!
不過跪著跪著又爬起來,拿著手機上了邵秦寫作的網站,注冊了個用戶名“流川楓”,先將邵秦的所有都買了,然後研究了研究,發現能投雷,瞧見霸王榜是就一個讀者投了一個深水魚雷,他一口氣投了五個。
哪裡想到,樓下他媽也在等更新,一刷新,居然霸王榜頭把交椅不是自己人做了,有個沒見過的小家夥居然成了第一。
這要是過去,她就忍了,可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啊,長輩!婆婆!豈能不支持自家孩子?!
她立刻抓起手機,打給了劉小妹,“再投五個,壓過那個流川楓!”
邵秦哪裡知道這些,他半夜上廁所,習慣的刷新了一下收入頁麵,發現……發財了!
飯店裡。
王勤勇脾氣一向不錯人人都說他是老好人,常年裡都跟人發過火。可今天他真是氣大了。
飯店裡吵架不好看,他是忍著氣讓王藝娟回家,想跟她說說。當然,出門的時候,他還去櫃台要結賬,結果收銀員就跟他說有個挺好看的小夥子結過賬了。
一聽到這個,王勤勇是硬生生地忍了整段路,畢竟開車吵架不好,一進屋就忍不住說了,“你說人家母子都不靠譜,你看邵秦多懂事,連賬都結了。誰沒點不好的過去呢。你許阿姨她第一個老公不正乾,她是傷著了,才這樣的。你不能因為一件事,把人打死吧。國家都講究改造呢。”
王藝娟就說,“爸,你也太天真了。她早不改晚不改,碰上您這個退休工資八千的老頭就改了。”
“你把人想的太壞了,” 王勤勇不願意聽這話,“她是愛玩,可本性不壞。我說句實在話,她長得什麼樣你也見到了,那模樣,十幾年前她才不到三十,想嫁人太容易了。可她也沒嫁,帶著孩子過活。這就說明她不是這樣的人。”
“爸,您不是就看上她長得好吧。”王藝娟猛然來了這句話。
王勤勇頓時都愣住了,“你就這麼看你爸?”
王藝娟其實也不想說這句,可她今天見到許筎的確內心裡就這一句話,雖然說是四十歲了,可長得很年輕,又漂亮,看起來真跟三十歲左右似的。
可這話沒法接著說,王藝娟就不吭聲了。
這是親閨女,王勤勇能計較什麼?他隻能說,“娟娟,我知道你想你媽媽,我再找你心裡不得勁。你有什麼情緒我都理解。可你爸也老了,你常年在國外,忙得厲害,電話三天五天都打不了一通,一年也回不來一次,我一個人在這兒,我真孤單啊。”
“這麼大的房子,我晚上睡不著覺,從這屋走到那屋,再從那屋走到這屋,有時候一溜達就天亮了。我真想有個人跟我說說話,有個人能陪陪我。我想跟你許阿姨過日子,我不圖她什麼,是因為她身上有股熱乎氣,她喜歡跳舞,喜歡熱鬨,她帶的我也熱鬨起來。我就覺得這身邊有個人,不那麼孤單了。”
他都這麼說了,王藝娟臉上也露出了傷感的模樣,“爸,我不是不讓你找,我就是覺得人不合適。”
“那你不該跟我提前說好嗎?咱倆商量好了,再去跟你許阿姨說。你怎麼能繞過我,就直接在飯桌上這麼說話呢。你嫌棄人家不好,人家看見你,還會覺得我家教不好呢。”
王藝娟聽了就說,“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她什麼樣。畢竟不看就反對,你也不會同意。我到了那兒瞧著她,真不是過日子的人,忍不住就說了。爸,你換一個,換一個靠譜的行嗎?”
“你把井城換了,你願意?” 王勤勇直接反問她。
王藝娟就覺得她爸這是無理取鬨,“這怎麼一樣呢。我們是自由戀愛結合,你們就是搭夥過日子啊。”
“合著你覺得,”王勤勇一聽這話就氣了,“我們老年人的戀愛,就不是戀愛了。我們老年人就不懂感情隻為了活下去等死嗎?”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藝娟想解釋,王勤勇也不聽了,就問她,“我就最後問你一句,是不是我把房子存款都轉給你,你才同意我和你許阿姨結婚?”
一聽這個,王藝娟也嚴肅下來了,“爸,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你還是我爸爸嗎?我一年賺的不少,井城比我還多,我們根本沒有要你的錢的意思。我提那些,隻是不想我媽辛辛苦苦為你攢下的養老錢,被彆人揮霍了。”
她這麼說,王勤勇臉色終於好點,他真不希望自己女兒變成了個隻認錢的陌生人。
可隨後,王藝娟就給了他一個最難以抉擇的回答,“爸我知道,我這些年忙得沒顧上您,您心裡也有怨言。我這次來已經想好了,我支持您再婚,可不是跟她,必須是個穩當人。您如果說找不到合適的,我也願意接您去澳洲。可如果您執意要跟那個許阿姨,我以後就不回來了。”
這話的意思……讓王勤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王藝娟繃直了脖子,沒妥協。
父女倆不歡而散,夜裡,井城忍不住問王藝娟,“這樣不太好吧,我看爸爸臉都白了……”
“我朋友說,那個許筎就不正乾。你知道嗎?她兒子很小就去打工了,她一個成年人卻遊手好閒,我聽說她今年還跟著人學投資輸了好幾萬,哪裡來的錢?她掙得嗎?肯定是邵秦的。
這種人就是吸血鬼,吸著兒子過了十幾年,現在又看上我爸了,以後我爸的錢和房子,都會被她這樣揮霍去的。偏偏我爸又看不出來,非覺得她改邪歸正了。我不這樣我爸怎麼可能同意分手?”她又說,“我爸從小最疼我了,他不會舍得我的。等以後我再好好跟他說就是了。”
主臥裡。
王勤勇睡不著,翻著幾本厚厚的相冊,是從小給女兒拍下的,從她滿月一直到澳洲,哪個階段都不缺。看一張就能想起過去一家三口的歡快時光,看一張就是不舍。
許筎躺了一晚上,終於想好了,一大早就起了床,梳洗完畢後,紮了個清爽的辮子,買了油條豆漿,去了王勤勇那裡。
她想做個態度出來,讓王藝娟瞧瞧,她不是王藝娟說的那種人。
到了她就給王勤勇發了微信,“我在樓下,現在方便上去嗎?”
王勤勇卻沒回微信,她以為沒看到,又發了一條,剛發出去,就瞧見王勤勇從樓道裡出來了。許筎就迎了上去,“你怎麼下來了,不用你接,我自己上去就行。我買了老邢家的油條豆漿,最好吃了,還熱著,上去讓他們嘗嘗。”
她說著就往那邊走,卻被王勤勇攔下來了。
王勤勇看著她,應該是沒睡好,一臉的憔悴。許筎心裡有了不好的想法,咚咚咚的開始打鼓,“你……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他們沒起床吧,那我等會兒。”
“小茹啊,”王勤勇想了半天,才開了口,“我……我和娟娟沒談好,我對不住你,我們恐怕……恐怕不能在一起了。”
豆漿油條頓時落在了地上,白色的液體灑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