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芝回應她,“有你爸爸的簽名,也有見證人,或者等你爸爸醒了,你可以問他。”
“我不信!爸爸最知道我為這個家做了多少,當年,家裡出現了危機,如果不是我,早就過不下去了。沒有我,就沒有集團,就沒有現在的周家,憑什麼我還不如沒貢獻的乘風?!”
張雅芝就回應她,“遺囑不隻有股份,我在這兒給你們直說,所有人的財產分配側重不同,但按著市值算是均等的。”
錢有什麼用?他們要的是國雅,是企業!
周雲雙的眼淚立時都出來了。這會兒一切已成定局,周長風立刻示意,股東們多聰明,立時往外退去。
邵秦原本是想跟著離開的,可卻被周長風留下了,周長風說,“你替乘風看著。”
周雲雙卻不願意讓他們離開,攔著他們,“彆走,你們說句公道話,我是不是對集團有貢獻,我是不是最努力的周家的孩子,我天天加班到深夜,我連產假都隻休了三個月,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是假的嗎?我……”
已經知道結果了,沒人會插手周家的事兒,大部分都走了。隻有倪三寶,拉著她的手,勸她,“雲雙啊,那都是過去了。你想今天大家都選你了,也是肯定你了,也算是有回報。”
不提還好,這麼一提,周雲雙頓時更怒了,“憑什麼過去了。我不服,媽,你們必須給我個解釋,我不服!所有人都覺得我比長風更好,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張雅芝看著周雲雙,她今天來這裡,表麵上看,一直沒什麼太大的情感起伏,可其實心裡是很失望的。
這會兒沒人了,她直接發問,“你不服什麼?普瑞的事情彆人不知道,可周家人都知道。你還好意思說比你弟弟更強,你從頭到尾用了多少話術,用了多少心機。長風退了多少步,做出了怎樣的隱忍和犧牲。你心裡沒數嗎?”
這一說,周雲雙的確理虧,可她還是覺得委屈,“對,我是什麼都付出了,甚至不惜利用姐弟感情。可是長風先將我排除在集團之外的,我為周家付出這麼多,憑什麼,我要被排除在外,反而讓什麼都不會的乘風去處理江城的事兒,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隻有拿回來掌控權,我才能確定爸爸的努力沒有被糟蹋。”
“可媽你做了什麼?”她痛苦的說,“你太殘忍了,你看著我這麼說,你明明手裡有最終結果不需要我這麼做,你偏偏讓我把什麼都做了,什麼都說了宣布。媽,你看著我為了掌舵不計後果,卻不提醒我,你就是等我這麼乾吧,就是為了堵我的口吧!你們放棄了我,卻又拿我的自我努力嘲弄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張雅芝沒想到,周雲雙居然會這麼理解她的行為。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並不了解這個女兒。是的,他們雖然天天生活在一起,可實際上,能夠相處的時間卻是有限的,她們有限的時間裡談美容談八卦,卻沒深入過內心。
她的女兒,已經跟她離心很遠了。
張雅芝酸澀的歎了口氣,雖然她不想解釋,可終究解釋了,“我原先還跟你們爸爸嘟囔過呢,誰家的兒子爭家產兄弟都不做了,誰家的老爺子死不瞑目。我一直以為,自己這三個兒女,要本事有本事,要孝順有孝順,他們周家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哪裡想到,你們爸爸還隻是躺在病床上,還沒死呢,我還活著好好的,還端坐在這裡。我們家就吵起來了。
你既然問,我就跟你解釋,這份遺囑,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宣布,是因為雖然處處都表明,你跟家裡越走越遠,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在最關鍵的時候,把自己當做周家的一份子。”
張雅芝看著她,質問她,“可你做到了嗎?你弟弟處處為你著想,你剛剛是怎麼逼迫他的?”
周雲雙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立刻反問,“有用嗎?我什麼樣,我怎麼做,遺囑上也寫的是周長風的名字。”
張雅芝見她還是執迷不悟,終究是當媽的心軟,忍不住跟她說,“不是這樣的,我給自己想過底線的。我的底線是,如果你們是公平競爭,如果是你贏了,我不會公布這份遺囑。”
“哈!”聽到這樣的說法,周雲雙沒有覺得心暖,反倒是發出了嗤笑的聲音,“這都是馬後炮,說得好聽,誰知道真假?我隻知道,事實上,我成了整個集團的笑話。我的父母和兄弟,讓我成了笑話。”
她盯著眼前的家人,臉上都是不甘,“我始終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是看不慣我。我想著掙錢怎麼了?我走門路怎麼了?你們當年受益的時候為什麼不反對,現在卻看不上了。在我看來,你們就是無賴,就是騙子,就是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這話太難聽了,周長風立刻駁斥她,“大姐,此一時彼一時,你不能用過去來看現在。爸媽也是……”
周雲雙直接說,“輪不到你教訓我!”她吸了吸鼻子,把含在眼裡的淚水愣是逼了回去,“我想通了,是我魔怔了,你們都不需要我,我何必賴在這裡。媽,你們一直不同意白毅入贅,我其實知道的,可我想在家裡,所以才假裝不知,現在如你們的願了,我現在就離開周家,離開秦城。”
她又看了周長風一眼,“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