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慶壓根沒聽懂, 把報紙放下,皺眉問張雅芝, “什麼婆婆嶽母的?不是說好了,過年聚會, 小節跟親家們就不聚了。”
張雅芝哪裡跟他說得清, 甩甩手, “沒說聚, 你彆操心了。”她想了想, 終究還是擔心兩個孩子胡鬨,雖然說談戀愛她不反對吧, 可彆的卻不行。
她知道有些人家,家裡的孩子胡鬨也不管。一是覺得自家是男孩不吃虧, 二是覺得反正有錢, 到時候撒錢就行。可她不願意, 孩子不是那麼教的。
當年老大和他那個小女朋友出去住,她就說了一件事, “你出去住行, 但是你彆忘了你怎麼答應我的, 你沒成年,有些事不能做。”
那會兒, 周長風明明跟家裡置氣, 可也是知道的。這也是他倆鬨掰了能和平分手的原因。
到了周乘風這兒, 甭管是婆婆嶽母, 她還是不同意。想了想, 她乾脆去座機那裡,給周乘風打了個電話。
屋子裡,周乘風剛剛叫囂的痛快,這會兒正欲哭無淚呢。邵秦真是特彆聽話,收拾他收拾的毫不手軟。
他知道邵秦背了個包來,可不知道邵秦居然帶了卷子來。邵秦看著他一本一本又一本的拿出了厚厚的卷子,然後衝他說,“你去江城的時候,落下了很多課,我都給你整理好了。正好今天有空,我們一起做題吧。”
周乘風:老婆真可怕!
邵秦看他不動,還招呼他呢,“過來吧,先做數學還是英語?要不語文吧,正好吃飯前時間夠,你寫個作文給我看看。”
周乘風沒辦法,隻好慢慢挪了過去,坐在了邵秦的身邊。看了一眼卷子,隻覺得頭疼,可憐兮兮的求助,“好容易湊一起,今天不做題了吧。”
邵秦笑眯眯地說,“我瞧你精力不錯,還是做做吧。”
周乘風:……
好在這時,電話響了。周乘風從沒覺得,家裡的座機這麼可愛過,要知道,原先他媽用這個叫他起床,他快煩死了。
這次則是迅猛的撲了過去,就聽他媽說,“乘風啊,家裡鹽沒了,你和邵秦去買袋吧,正好,我想吃老張家的糖炒栗子了,你買點回來。”
周乘風立刻就應了,“好,我們馬上去。”
說完,就掛了電話,衝著邵秦說,“我媽讓咱倆幫忙買點東西,不能做題了,走吧走吧。”
邵秦看他一眼,也沒揭穿,站起來跟著他出去了。
倒是張雅芝,從掛了電話就開始看樓梯。周國慶是真看不懂自己老婆了,忍不住說他,“好容易放個假,你折騰他倆乾什麼。家裡那麼多人閒著呢。”
張雅芝又不好明說,隻能說,“你懂什麼呀。”
周國慶就不願意了,“你怎麼老嫌棄我啊。我怎麼覺得,從生病後,你就不喜歡我了?”
張雅芝都沒想到這裡,都聽愣了,“你說什麼呀,我怎麼會?”
周國慶就說,“那你看看,你現在衝我動不動就是甩甩手,說我不懂。我就覺得你態度不對。”
“我沒有!”張雅芝覺得冤枉死了。
“你有!”周國慶特彆堅持。
張雅芝就說,“你這人怎麼冤枉人啊。”
周國慶回她,“你惱羞成怒了。”
“我!”張雅芝沒辦法了,乾脆上前,吧唧親了他一口,“我不喜歡你?”
周國慶腦袋又紅了,“你這人,多大歲數了,怎麼還動手動腳的?下次注意啊。”
這兩人下來,就瞧見這一幕,周乘風就衝邵秦噓了一下,拉著他瞧瞧拐進了廚房,從車庫走了。
出了門他兩個人忍不住哈哈笑了,這老兩口太有意思了。
周乘風解釋,“我爸生病後,好像性格就變了點。特彆纏我媽,我媽對他忽視一點,他就不高興。我媽隻能天天哄他,家裡天天秀恩愛。”
他看了一眼邵秦,大有為自己打炮不平的意思。
邵秦才不搭他的話呢,這小子最近思想極不健康,誰知道拐到哪裡去了,他問,“去哪裡買鹽,那個糖炒栗子在哪裡?”
周乘風見邵秦不上當,可也不氣餒,接著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上我爸的日子。你說都是媳婦,怎麼差這麼多呢。人家生氣給吻,我生氣給卷子,我怎麼命這麼苦啊!我……”
他沒說完,就覺得邵秦猛然貼了過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想換個是吧。”
周乘風瞬間慫了,“沒,你欺負我我也舍不得。”
這個大傻瓜。
邵秦瞧他實在是太可憐,這周圍又沒人,吧唧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周乘風隻是抱怨一下,他都沒想到會有這種福利,整個人都愣了。
呆呆的,看著更傻了。
邵秦看著心頭熱,忍不住,又過去親了他一口。
當然,第一次是驚住了,第二次怎麼可能反應不過來呢。周乘風直接把人抱住,就摁在了大門上,周乘風沙啞著嗓子說他,“敢偷襲了?你膽子不小啊。”
邵秦親都親了,自然放開了,衝他說,“人家這不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忍不住了嗎?”
周乘風都樂了,他家邵秦怎麼這麼可愛呢,他忍不住捏了捏邵秦的臉蛋,然後跟著演上了,“你以為我是你隨便能喜歡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聽話,小心我不要你!讓我親一口!”
剛說完這話,就聽見砰地一聲,周乘風和邵秦都嚇了一套,也不鬨了,連忙扭頭看去。
他倆這會兒就在周乘風家的大門處,外麵一覽無餘,扭頭就瞧見了。邵英站在大門口,不知道那根弦不對,踹了自他家大門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