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芳芳偷雞不成還蝕把米,牙都快咬碎了。
偏偏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高考在即,現在基本看不到宋薇的影子了,據住在筒子樓的職工說,宋薇現在天天加班加點的學習,已經連飯都不做了,回回都是靳珩川在外麵買了帶回家吃,頓頓都有肉。
而且她花重金挖走孫芮除了給自己添堵之外,根本沒半點用!宋薇跟孫芮也一點都不像自己預料的那樣,什麼翻臉、爭吵,通通都沒有!
等到晝短夜長的時候,天黑的越來越早,靳珩川甚至會專門過來一躺,接孫芮回宿舍。
邢芳芳還當是找到把柄了,興衝衝的跑到宋薇家的窗戶跟底下,繪聲繪色的跟她學這事。
“你家靳珩川最近可跟孫芮走得很近啊,天天接她回宿舍,孤男寡女的,你知不知道啊?”
滿心以為能打擊到宋薇,誰料她連臉色都沒變一變,筆也沒停,半晌才淡淡說了句:“知道,是我讓珩川去接的,天黑了不安全,怎麼了?”
邢芳芳好懸沒吐血。
日子一天天過去,廠裡邢君康跟許衛國的矛盾也越來越尖刻了。
其實按理說,倆人應該沒什麼交集才對,許衛國是技術顧問,專門管技術的,偶爾帶一帶過來學習的人,而邢君康的職責是管理廠子,發展生產。
可倆人偏偏就是有矛盾。
邢君康覺得自己是廠長,那廠裡的人就都應該聽自己的,他讓誰去乾什麼活,誰就得去乾什麼,但許衛國也有自己的安排,總不能他這邊講這樣機器的實操,邢君康轉頭就把人調去做機械維護,這不是亂了套了麼!
倆人不對付,下麵的職工自然而然的有了小團體,時間久了,就沒幾個人心思把放在工作上,都尋思著鑽營、搞站隊去了,產量自然而然的是一月不如一月,省裡領導年前一次檢查,年後一次檢查,生產全都不達標。
到頭來,挨罵的還是邢君康。
邢君康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
宋薇正背數學公式呢,腦袋忽然一重,一隻大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梳的溜光水滑的頭發頃刻間就給揉的像雞窩一樣。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乾的。
“找打!”
靳珩川一臉委屈:“我這是怕你把腦袋學成漿糊,幫你按按。”
宋薇反手就把他的腦袋也揉成雞窩。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不是說要趕一批加工?”
靳珩川道:“廠長要請我吃飯,我就早些回來了,我告訴孫芮讓她幫你帶飯,不用等我了。”
宋薇道:“廠長請你吃飯?為什麼?”
靳珩川道:“大概是想通過我,跟師父緩和一下關係吧。”
他畢竟是許衛國的關門弟子,邢君康不管是想緩和關係還是要乾什麼,找他都正常。
宋薇道:“去就去吧,廠裡內部的事我也不懂,你有分寸就行,彆喝太多酒,記得早點回來。”
“放心。”
天很快黑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見一陣急促的砸門聲。
宋薇心裡一慌:“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