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省的鬼市是在長長的一條街上舉辦的，每個現代化的路燈下都有著攤位，大多鋪著一塊布，布上擺著要買的東西，攤主們就坐著馬紮登在旁邊，有客人招呼客人，沒有客人就相互聊天，基本沒有刷手機的。
部分攤位上懸掛著現代化的收款碼，剩下的擺著POS機。
在鬼市的儘頭，是一棟紅牆黑瓦的三層古樓，古樓不高，但在鬼市仍然非常顯眼，且帶有壓迫感。
“那棟樓是半個玄門據點了。”柳枝說道。
雲顏站在鬼市入口的一個攤位前，微微點頭回應她，她的視線則落向一對夫妻的攤位。
夫妻兩穿的很樸素，目測衣服價格不過百，與他們攤位上看起來非常古老的古董形成鮮明對比。
見雲顏的視線看向那邊，一旁的攤主歎了口氣：“小姐是覺得奇怪吧。”
雲顏看向說話的攤主，點了點頭。
雲顏沒有在夫妻倆身上看到關於古董的罪孽因果，也就是說，古董的來源是正經的。
雲顏看了看夫妻倆的麵相，問道：“他們是不是，剛剛喪子？”
攤主沒想到雲顏一下子說準了，視線打量了雲顏幾圈，見她周身氣場沉靜，捂著嘴說道：“您是天師嗎？”
雲顏示意攤主不要張揚。
攤主迎著雲顏的眼神，下意識降低了聲音：“他們夫妻兩也是蠻可憐的。”
柳枝低頭看向攤位上的工藝品：“老板你仔細說說？”
老板見兩人都看著自己的東西，便說道。
夫妻倆的兒子一家半個月前剛過世，是被入室搶劫的人殺死的，夫妻倆已經退休了，沒什麼退休金，全靠兒子家養著，兒子一死，就隻能賣祖宅傳下來的東西為生。
柳枝“啊”了一聲，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
“怎麼確定是入室搶劫的？”
宋以歸正好停留在雲顏旁邊，反射性地問道。
攤主愣了愣：“就，很多東西都被翻過，也丟了錢。”
“就這樣？”彆說宋以歸，大大咧咧的柳枝也注意到了不對勁。
攤主想了想：“是因為鎮上最近也有搶劫案。”
宋以歸仔細打量了一下他，見問不出更多，沒再多言。
一旁的攤主見狀，連忙道：“其實我有聽說一些小道消息。”
雲顏和宋以歸同時看向他，一道視線仿佛萬事不著心般涼，另一道視線是與之相反的迫人，攤主愣了愣。
兩方人移步到他攤位前。
攤主小聲道：“我聽說，他們其實是和最近新出土的古墓有關，最近西邊新發現了一個古墓，據說有盜墓賊進去過。”
雲顏沉吟，攤主的言下之意顯然是說死去的一家人是盜墓賊分贓不均所至。
“沒準啊。”攤主說道，“他們家裡翻動過的痕跡，就是之前的同夥來找被藏起來的東西。”
剛才的攤主甲不這麼認為：“我記得她兒子是大學老師呢，怎麼可能會乾這種事。”
攤主乙：“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麼能確定不是？”
他兩嗆聲起來，卻都注意壓低著聲音。
這兩個攤子都沒什麼特彆值得買的，雲顏買了兩個好看的小物件作為報酬後，就帶著柳枝走向看好的其他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