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側眸看去:“有事?”
蘇雨彤心跳怦怦:“三爺。”
關青禾問:“怎麼這麼晚還送來?”
沈經年並無耐心,聲線不起波瀾,落下四個字。
關青禾被沈經年牽著往裡走,一直到點完餐後,才忍不住好奇心:“你怎麼會發現這裡的?”
“……”
“再說,你已經拒絕了,做得很好。”
關青禾的注意力果真被轉移,彎唇期待地應聲:“好。”
經紀人比她更錯愕,瞠目結舌:“那可是沈三爺啊,竟然為這麼小的事道歉……”
恰好隔壁化妝間的門開了。
關青禾有點不好意思。
她還從來沒戴過這樣的飾品。
沈三爺結婚了?!
關青禾以為他要再撥弄一番,沒想到直接被他攔腰抱起。纖纖玉足騰空,小巧的金鈴隨之在空中刮過,一串叮當大響。
一直到隔壁人去樓空,後台隻剩他們二人。
“不用。”
誰知人沒下來,沈經年反而朝主院走了。
蘇雨彤對著鏡子補好口紅,深呼吸,打開門。
這世界上每天都在出這樣那樣的新聞,關青禾對男人都心裡有數,沒幾個好的。
隨著他站起,鈴音停息。
陳可瞥了眼白著小臉的蘇雨彤,雖沒聽見,但也猜出之前的一切,笑著說:“太太在等您接她下班。”
“找您太太呀,那我——”蘇雨彤下意識接話,然後突然驚醒,驚詫地睜大眼。
關青禾沒想到他這樣做,輕輕眨著眼,感受著輕柔的動作,他撤走時還有幾分悵然若失。
“真不走?”沈經年挑眉。
-
-
沈經年看見,忽而一笑:“我知道。”
關青禾是沈太太!
沈經年看著好笑,取出手帕擦掉。
關青禾抿唇,嗓音低柔:“你剛剛不是撥響了嗎?”
她提高一點音量:“這是後台,需要我帶您出去嗎?”
兩個人都沒有往其他地方想,也沒猜沈經年怎麼會來小小的後台,隻想著達成目的。
-
沈經年說完,又低笑,語氣一本正經:“關老師,走兩步,我聽聽聲音對不對。”
“他這麼大張旗鼓,早宣傳開了。”沈經年神色自若:“小孩子心思一點也不遮掩。如今家宴已過,不用記著。”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抿著唇。
沈經年不答,長指扣開一鎖,木盒打開,露出放在裡麵的一條紅繩,係著一個小金鈴,金鈴上雕刻著細小的花紋。
他的指尖帶著涼意,從她的皮膚上滑過,編織的紅繩圈住雪白的腳腕,綴以一金鈴。
在她看來,沈經年應該不可能來這裡。
關老師、太太……
“得說。”沈經年覆上她的手背,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夫妻之間需要坦誠相待,很多小事不說,就會變成大事。”
“沈總。”陳可開口。
俊美清朗的側臉恰好映入蘇雨彤的眼中,眉骨深邃,蘊著一股溫柔的淺淡笑意。
“!”
雖說菜式有點辣,但辣得不一般,很開胃,她吃完後一連喝了好幾杯茶,鼻尖冒出一點水意。
太太是誰!
難怪……難怪之前望月樓的負責人對她如此特殊,難怪王導一直對她態度極好。
“行,我少放點!”
“咳咳。”她鬆開吸管,咳了兩聲,唇上水光瀲灩。
蘇雨彤所有的話題都想不起來,對上他的目光,感受到上位者的氣勢,令她麵紅耳赤。
沈經年嗯了聲,語調裡裹了一絲安撫:“關老師這麼優秀,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追求你太正常。”
關青禾一愣,知道他指的是蘇雨彤的事,“這個啊,不用說的。”她知道。
關青禾的注意力便從手上轉移到話語上。
他說:“我不希望沈太太從彆人的嘴裡聽到,我更願意自己親口告訴你。”
店老板驚訝,忙道:“我今晚親自下廚,一定讓您太太嘗嘗我的手藝!能吃辣不?”
沈經年又道:“那我動手了?”
那是他的妻子,道個歉又有什麼呢。
關青禾抬頭:“是給你的。”
“剛才我沒有和她說什麼。”
太太?
他的音色裡挾著笑意:“既然沈太太不願意,作為丈夫,我可以代勞。”
關青禾一口水潤在嘴裡,嗆住。
她會唱歌,知道怎麼嗓音勾人,“爺”字後繞了一點的兒音,比自己之前模擬的哪一次都出色。
院內的暖燈亮著,管家泡了一壺檸檬水放在桌上,關青禾才剛剛倒了一杯,有人敲門。
沈經年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
她琢磨著這兩句話,說心中沒有顫動是不可能的。
關青禾正捧著水杯,櫻桃小口咬著吸管,一打開門,便聽見沈經年的這句話。
沈經年說:“那隻有一聲,不夠準確。”
關青禾心跳漏了一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下意識地收回自己的腳,卻被握住腳踝。
“……”
關青禾不明所以,這是送自己,還是自己是個模特?
正好瞧見門外一側的男人,冷白的長指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她不由自主地望過去,隻見到一點紅色便再也看不見。
關青禾又想起沈安的事,猶豫著開口:“我之前沒告訴你,我拒絕的那個追求者是沈安。”
但他不僅來了,還十分熟悉,連老板也認識他,調侃:“三爺,終於等到您帶女朋友過來了。”
他不敢多停留,怕她再問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讓人把木盒們都放在桌上,飛速離開。
坐上車後,沈經年溫聲開口。
不是常見的圓鈴鐺,而是開口的,像一方小鐘,精巧漂亮。
聽起來就像假話。
“啊?”關青禾沒看出來區彆。
他咳嗽一聲,含糊不清道:“一些鈴鐺配飾。”
沈經年低聲哄她:“今晚去吃新的餐廳。”
“試試。”沈經年取出紅繩金鈴,半蹲下來。
關青禾的小腿在他臂彎之外晃著。
沈經年伸指一撥,庭院裡鈴聲清脆。
來人不止一個,皆手捧木盒,為首之人十分眼熟。
周尚看了眼男人的側影,說:“宜早不宜遲。”
關青禾本來想說都要洗漱了,戴這個做什麼,聽見這話,耳根一熱,什麼呀。
她喝了口檸檬水穩住,好奇詢問:“護花鈴是什麼?”
關青禾心生好奇:“什麼?”
沈經年給她倒茶,嗓音徐徐:“這家店也是老字號了,繼承他爺爺的飯館,我爺爺是老餮。”
他在前麵帶路:“快上二樓。”
關青禾輕聲:“還可以。”
他這話豈不是把她比做花,太膩歪了一些。
她都瞧見管家往這邊看,在院子口又轉身走了。
“三爺是走錯地方了嗎?”
周尚看著眼前茫然動人的少女,不經意間瞥到她纖細的手腕,又想到容總那話語,對三爺的粉絲濾鏡也開始變薄。
沈經年今日預定的是一家湘菜館,老板是湘城人,一手地道的湘菜,晚餐時間,店內滿員。
“找我太太。”
偏偏遇見沈經年,他不是一般的優秀,一點也沒有那些成功人士的缺點。
什麼能驚走鳥雀的護花鈴,怎麼驚不走沈經年這隻鳥兒,還惜花呢!
蘇雨彤嘴巴囁喏。
沈經年眸光落在上方,又望進她的眼眸深處:“是我的錯,讓關老師久等了。”
見關青禾喝著檸檬水,木盒也都沒開,問:“怎麼不打開?”
回到家裡時已經天色黑透。
因為這家店與之前的店有些不同,更像是一家有煙火氣的店,大廳裡坐著幾桌客人。
蘇雨彤不氣餒,又試探:“還是您要找人?我也可以幫您。”
難怪,那副麵具都不用交還。
關青禾張了張唇:“我以為你不知道。”
關青禾乍然看見,有些吃驚。
——望月樓的總負責人周尚。
關青禾低頭,紅繩配雪膚,顏色格外明顯,她才不動,這一走豈不是滿院都是鈴鐺聲。
沈經年知她心思:“你戴上,它就叫護花鈴。”
關青禾睜圓眼:“你知道?”
“不是手鏈。”沈經年笑了聲,糾正她的話:“是足鏈。”
她如此鍥而不舍,目的顯而易見。
沈經年解釋:“古時係在花枝上的小金鈴,鳥來時鈴鐺自響,驚走鳥雀,有惜花之意。”
周尚眼睛一掃,看見三爺在廊下與人通話,收回目光,開口:“這是三爺先前要的東西。”
……該不會真有彆的用途吧?
她眼睫眨起,瞧他的反應。
蘇雨彤張著嘴,剛才沒說完的話,再也接不上來。
結束通話,沈經年回到院中。
關青禾乖巧地點點頭。
他不覺得有什麼,她就放心了。
你也是。關青禾心想。
美人驚呼與鈴聲重疊。
她出聲:“你放我下來……”
關青禾呀了一聲:“這手鏈挺好看的。”
主要是她當初怕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叔侄二人反目成仇——雖然不太可能。
關青禾猶猶豫豫。
沈經年笑答:“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溜兒,文\學#官!網。如已在,請,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