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也看見了底下那一幕,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聽見江綰說話,恍若初醒,急忙讓開,“對對,姝兒姑娘趕緊收拾東西要緊,免得讓昭王等急了。”
江綰對她們幾人淡淡笑了笑,推門回了自己房間,外麵幾人也都識趣地各自散了。
她剛拉開床頭暗格的門,拿出謝舒禹送的那對白玉蘭耳墜,房門便被人推開。
她警惕地將耳墜藏在袖中,回頭見來人是謝舒禹,方鬆了口氣,笑道:
“阿禹,你來得正好。”
“怎麼了?”
謝舒禹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衣物,熟練地收拾起來。
江綰退至一旁,看他忙碌的背影。
陽光落在男人略微有些清瘦的背影上,不知何時,謝舒禹也從從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變成了如今沉穩克製的男人。
江綰眼眶忽然有些發熱,急忙眨了眨眼,問他:
“我記得從前我娘特意找人給我製過一種預防花生過敏的藥,如今你還有方子麼?”
她年初回京後直接來了花千樓,一應飲食起居皆是謝舒禹親自操心,自然未出過披露,然而那日早晨在昭王府用早膳,那碗八寶粥忽然提醒了她。
她自小對花生過敏,這件事雖然從未對任何人宣揚過,但熟悉她的人還是知道的,比如沈奕和沈玦。
那日在王府用早膳時她能蒙混過關,不代表日後不會被沈玦試探,她必須早做防備。
謝舒禹聽出她語氣中的潮濕,停了動作,轉頭關切道:
“怎麼了?可是昭王難為你了?要不你還是彆與他合作了,從前他就對你……倘若讓他察覺到你的身份,想必更不會放……”
“阿禹。”
江綰打斷他的話,盯著他認真道:
“阿禹,我承認這條路很難走,我也承認自己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堅強,但我必須走下去,所以,請你不要再說那些放棄的話,不要動搖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念,可好?”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沈玦他……”
江綰頓了頓,不知為何,如今想起沈玦,竟不似三年前那般厭惡了。
她抿了抿唇,“沈玦他其實對我尚可。”
謝舒禹眸光暗了下去,他看了她好半晌,最後長歎一聲,語氣堅定道:
“綰綰,我會永遠在你身後保護你,江南謝家的勢力,也會永遠為你所用。你要的藥,明日我便派人給你送去。”
打從這次回京,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江綰唇角緩緩勾起,隻有在他麵前才敢露出發自內心的情緒。
她並沒有說謝謝,而是笑意溫柔,輕聲道了句“好。”
江綰下去的時候,沈玦已經在廳中候著了。
樓上的姑娘不敢明目張膽出來看,紛紛藏在自己房間的簾子後麵偷看。
江綰察覺到四周隱隱的探究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