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衛薇也不過十歲,一邊覺得這樣不好,一邊也想嘗嘗有大吉簽的歡喜,握著被換來的簽,她的臉都快擰成一團了。
哄了妹妹,衛茵又去看衛薔這個姐姐:“阿薔,你沒有去抽簽麼?”
衛薔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幾顆桑葚,放了一顆在嘴裡,她的雙眼透過樹葉望向藍天,說:“人生在世,哪兒有那麼多的天命早定?我才不信這個呢,我知阿茵你也不信,就這隻小兔子傻乎乎的,衛小兔子啊,要吃桑葚嗎?”
“衛薔!你不準再叫我小兔子!”
“小兔子,小兔子,小兔子。”
遠處的山坡上,一位老僧聲音凝澀且緩慢:“此女,貴不可言。”
他身旁站著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聞言,他順著老僧的目光看向坡下那棵菩提樹下。
隻看見了兩個少女,一個周身嫩黃,嘰嘰喳喳,一個上藍下白,氣質端莊,沒看清麵目,也知道是長安豪門中養出來的女孩兒。
“貴不可言?禪師你二十年閉口苦修,偏偏今日開口,可是要那兩個姑娘給我做兒媳?”說完,男人笑了一聲。
樹葉遮蔽下,衛薔察覺到有人正看著自己,她抬頭正要看去,突然聽到有人怒斥道:“衛薔,你怎麼又爬樹?!”
她連忙翻身下樹,還是被自家娘親揪住了耳朵,在“滿長安看看,哪還有你這般女兒”的斥責聲裡很快就忘了那短短的瞬間。
這一年,衛家三個姐妹,衛薔與衛茵同是十二歲,衛薇才十歲,恰如春光盛景,總覺韶華無儘。
定遠公府仍在。
長安仍在。
天下太平仍在。
她們有人信命,有人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