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勢(“去歲開始,自長城北望目...)(2 / 2)

衛家女 三水小草 5939 字 7個月前

“哼!”這話聽得蔣子吉有些得意,可得意歸得意,他還不至於被奉承得昏了頭。

“包詢,你不要與我這灌迷魂湯,事情能辦,我自然給你辦了,可如今一來是賀刺史盯得緊,我還真有些怕他拿了元帥會上隨意說的兩句話來尋我的晦氣,二來那州庫主事連珍娘不是易與之輩,我有關係,不過是在雲州,她可是從前帶過泰阿部主將衛鶯歌的,那衛鶯歌是什麼人?那是元帥親自養大的,彆說我這一州監察司的司官,就算是監察司的總司與她對上,都得退兩步。”

“可是司官……”

包詢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包袱。

當著蔣子吉的麵,他緩緩打開,蔣子吉不禁瞪大了眼。

“這是?”

“這是東都名匠雕的金麒麟,您也知道,之前東都世家都去了豐州,我堂兄與他們來往,可得了不少好東西。”

蔣子吉用手托底,將金麒麟拿了起來。

這一對金麒麟雕得細致入微,周身可謂是纖毫畢現,眼睛上都是黑色的寶石。”

“司官,我堂兄說了,這一對金麒麟隻是訂金,您若是能幫了他,他後麵還有重謝。”包詢抬眼小心打量著蔣子吉的神色,道,“司官,如今雲州監察司上下都在您手中,您就真的不想在外麵也多些助力?”

想!當然想!如何不想!權錢相易,他有了權自然想要錢,有了錢也想要更多的權,一個州監察司的司官算的了什麼?他若是能將雲州一州牢牢掌握在手中,那監察司總司柳新絮也得向他低頭。

深吸了一口氣,蔣子吉將手中的金麒麟放在桌案上。

“連珍娘的女兒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

口中緩緩說著,蔣子吉低頭看了一眼那金麒麟,手指在麒麟眼睛的寶石上摸了又摸。

“連娘子也該回家含飴弄孫了。”

抬起頭,他對包詢說道:

“回去告訴你堂兄,此事我應承了,時間要久一些,一年半,兩年,隻要他等得,他就是雲州的州庫管事!”

“自然等得自然等得!”包詢又驚又喜,對蔣子吉連連行禮,“司官好手段,好肚量,此事若成,我們全家上下謝司官!”

蔣子吉拿起一塊布要將麒麟包起來,也不耐煩在聽包詢的奉承之言,擺擺手道:“你先走吧,此事再有眉目我自然告訴你!”

“是是是!”

包詢轉身打開房門,突然一笑,回轉過身來道:

“司官,我堂兄親自來與你道謝!”

“堂兄?”蔣子吉笑著說,“你堂兄不是在豐州麼,如何與我道謝?”

木輪從地板上碾過,發出一陣輕響,一個略帶病氣的聲音在門口緩緩響起:

“蔣司官你拿了我家祖傳的金麒麟,我自然要來與你道一聲謝。”

蔣子吉猛地抬頭,就見門口處一個人坐在木輪椅上正含笑看著他。

此人須發半百,麵色帶黃,坐在輪椅上,一身青色衣衫顯得很是肥大,衣衫下擺被打成了個結,露出了黑色的褲子,其中一條褲腿裡空空蕩蕩。

蔣子吉是知道此人的,不,不隻是知道。

他抬腳欲逃,卻不知該逃往何處,隻能戰戰兢兢走到這人麵前,道:“祁、祁管事。”

來人就是定遠軍勝邪部的管事祁齊,他年過五旬,看著卻像是耳順老者。

“蔣子吉,我從前教你,最好的訊官,要能知道每一件證物的來路,我那對金麒麟是我父輩所留,當年蠻族南下,我父兄皆死,我也被砍了一條腿扔進了火場,隻剩這對火燒不壞的金麒麟給我做個念想。”

此時再看剛剛那唯唯諾諾滿口奉承之言的包詢,他已經站在了祁齊的身後,與給祁齊推車之人並列。

察覺到蔣子吉正在看他,包詢低頭說道:

“司官,身為監察,我坐視您枉法至今,自知身有大錯,待此事了結,我會自請往礦山苦力三年。”

蔣子吉眉頭一跳,什麼氣派風度,什麼威勢早散得乾乾淨淨,一手打造了定遠軍勝邪部和北疆監察司的祁齊親手做局,就是要他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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