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也像完全消失了,空間裡唯獨隻有他的氣息。
她說不出來那是種什麼感覺,硬要說,那可能像是小時候偷吃到糖果般的愉悅。
是一種你會不斷回想,每次都竊竊歡喜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睡不著,就有點好奇他睡得香不香。
這直男該不會已經睡熟打呼嚕了吧?
要是他睡熟了,她還在這裡輾轉反側的話,那可真是……
她莫名有點生氣。
生了一會兒氣,又好奇起他睡覺時到底是安安靜靜的,還是呼嚕連天的?
想了一會兒,又覺得八字還沒一撇,她這是不是考慮得太早了?
胡思亂想間,她忽然聽到門外窸窸窣窣的。
一股隱秘的歡喜就升騰了起來。
她輕手輕腳地披衣起身,猛地打開門,正好把傅佑平逮在當場!
——後者正把一大抱不知名的野花往她門前堆。
被她發現,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站起來又把花往她懷裡送:“睡不著,就出去走走。你不是喜歡花嗎?反正也是順便,就給你采了幾朵回來。”
這算是幾朵嗎?!
一叢叢不知名的炫爛山花被堆疊在了一起,把他的腦袋都完全遮住了。她要用雙臂合抱,才抱得住它們!
她有些好笑,問他:“你這個順便順了多久?”
遺憾的是,有花在前麵擋著,她沒能看到他的表情。
就隻聽到他輕飄飄來了句:“都說了是順便,還能順多久?也就兩三分鐘吧。”
嗬,她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是甜的。
“這麼多……到哪兒去找這麼大的花瓶啊……”
他這才想到這一層,沒奈何,給她找了三個大筲箕……
孫希希:……
救命啊這傻直男!
她提點他:“你好歹找個瓦罐過來插吧?放筲箕裡,花明天就蔫兒了。”
他采來的花,有樹上長的,有地上生的,甚至還有藤本植物的花。
顏色也有五六種。
幾乎是把他能找到的所有花都摘來了。
幸好現在不是秋天,要不然,她懷疑他可能也會跟朱琳對象那樣,把菊花也摘來……
兩個人一起去堂屋把花枝修修剪剪。
看著他認真的麵龐,她一時沒忍住,在伸手從他手裡接過花時,故意拿尾指搔了搔他的掌心。
直到他動作一滯,她才漫不經心地修起花枝來。
就這麼一再捉弄,害他動作越來越慢,弄了有半個多小時才弄好。
他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還有點不滿:“本來花不了這麼多時間……”
卻被她看穿了他內藏的戀戀不舍。
她就調-戲他:“怎麼,還想在這兒睡個覺再走啊?”
她倚著門笑話他。
這才把人給嚇跑了!
她看著他逃之唯恐不及的背影,咯咯地笑出了聲。
等把瓦罐抱到自己屋,那滿室淡淡的花草香氣,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躺在了一片開滿山花的坡地上……
轉天她是在感受到屁-股上的一陣暖意中醒來的,睜眼一瞧,是真真的“太陽都曬屁-股了”。
要命,她這生產隊長又這麼晚才起床!
她趕緊隨便洗兩把臉,刷了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