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是傅佑平能聯係上卡車,幫她載貨。要不,這趟算是白忙活了。
當傅佑平帶著她跟進出口公司的人接上頭時,她感動得都快哭了:“可算追上你們了……”
對方掃了一眼卡車裡載的貨,指間夾的香煙煙灰都給驚掉了:“要帶這麼多貨嗎……”
她忙道:“有豬鬃!還有皮毛!”
聽到儘是些受外國人歡迎的緊俏貨,對方頓時眉開眼笑:“那敢情好。”
***
這時期西方的封鎖禁運針對性極強,被抓到你往它們那兒出口貨物,雖不至於把人給突突了,但沒收貨物,抓人坐牢是肯定沒商量的。
進出口公司的人不得不選擇從南越繞道去港島。
副科級科員老熊跟他們說:“從現在開始,咱們就偽裝成南越商人,你們倆偽裝兄妹,你叫阮文成,她叫阮氏如意。”
進出口公司把一切都打點好了,從這邊中轉去港島倒是個極好的主意——這邊的海關看你隻是中轉,都不出站,查都不大認真查。
等到港島,他們已經鍍了層身份了,還怕個鬼!
孫希希有點無語。
她瞪了一眼傅佑平,憑啥他們男人名字就三個字,她這個女人就得加個“氏”?
阮如意就比阮氏如意難聽嗎?
嗬,外國男權。
他回她一個眼神:這不正說明“社會主義好”嗎?
她就樂了,他倆這也算是有默契了,她一個眼神不對,他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想來後世那些所謂“夫妻下班後帶菜回家,竟在同樣的攤子買了完全一樣的菜”,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老熊怕他們露餡,還跟他們講了不少南越的風土民情。
間或教他們幾句簡單的南越語:“你們跟人打招呼,就說‘明革拉巴’。”
旁邊另一個科員老劉打斷道:“那是緬語,越南語是說‘新橋’。”
另另一個又說:“不是‘新橋’,是‘心照’!”
三個男人為了一句“你好”怎麼發音,掰扯了半天。
之前還因為中轉和假身份的事,覺得他們靠譜的孫希希:???
怎麼回事???
最後還是她實在看不過去了,插話道:“都彆吵了,咱們就不能偽裝華國通嗎?”
說著,她用華語說了句“你好”,隻是把聲調全改了,就變成外國人說華語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了。
她跟他們說:“那些來港做生意的外國佬們,有不少為了迅速跟華人拉近關係,都自學成才學成華國通了,連咱們的功夫茶他們都泡得特彆地道。可很多東西是天生的,你越是積極努力想融入,彆人就越覺得你是外國人。你們懂我意思伐?”
嘿,還真特麼有道理!
老熊幾個都笑了起來。
有了這麼個捷徑,他們頓時鬆懈下來。
而孫希希則負起了時刻提醒他們講外國腔調式華語,簡稱“外語”的責任。
難得出遊,她本來還想多賞賞海上風光。
結果,她暈船了。
又得提醒“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