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渾不講理的田社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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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花說:“隔壁的李老太哪兒是幫周蕪君的亡夫盯著她的呀,人家是幫田社長的親弟盯著的。”

周蕪君讀過書,見識過舊時代的上流生活。

哪怕多年蹉跎,看上去也有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

再加上隻有一個獨子,未被繁重的生育磋磨容顏,遠比同齡婦女顯年輕。

她家又建有那麼氣派的宅子,她兒子還多年未歸,說不準哪天她的身份就變成烈屬了。

那可是月月都有撫恤金的,醫療還包乾呢。

這麼好的條件,人家能不盯上她嗎?

可田社長的弟弟田德生托人說了幾次媒,都被她給婉拒了,說是“心係亡夫,不願再嫁”。

田氏兄弟那種潑皮無賴,哪兒容得她拒絕?乾脆就四處造起她的黃謠,用各種手段逼嫁……

孫希希聽得震驚:“他們也跟你一樣,不看《人民日報》的嗎?”

居然敢欺負英雄他媽!

無辜躺qiang的趙春花:“……你罵人能不能彆捎上我?”又說,“這裡是鄉下,你以為是哪兒?欺負個軍屬算什麼。以前,田橫生當高級社社長的時候,還跟他們社的社員征收秸杆處置費呢。”

“千百年來,秸杆都是大家自己當燃料扔灶裡燒了完事,他不給人家燒,自己全部拖走,還要跟人要處置費。”

“可那又怎麼樣?那些人還不是隻能乖乖交費。”

孫希希聽得咂舌:“都沒人管?”

趙春花說:“誰管?他又不征他們姓田的,也不征大姓,專征那些小門小戶跟外來戶。人家不繳,他就帶著他們田姓的壯丁,到人家裡又打又砸的。”

“那些人還不是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趙春花說:“後來高級社不是合並成公社了嗎?上頭把牛書記派下來當一把手了,田橫生這才稍微收斂些了的。”

“不過,我估摸著,他這也就是還沒摸清牛書記的虛實。等摸清了,兩個人還有得鬥呢。”

公社也就成立了兩個來月而已。

把該說的說了,趙春花又叮囑孫希希:“我這是看在你幫我跑編製的份兒上,才告訴你這些的啊。你可千萬彆往外頭說!”

她覺著孫希希自己有編製,還非要給婦聯辦掙獨立行政權和上級單位撥發的預算收入,這就算不是為了她,她也能落到天大的好處呐。

四舍五入,那不就是幫她跑編製了?

她還是挺感激的。

這才把這些秘辛偷偷告訴了她。

出於擔心,她還告訴她:“你彆不把宗族當回事,解放前,那些壯丁特彆多的村子是敢跟官府的兵乾架的!”

說著又撇起嘴講了件好笑的事:“我娘她們娘家那邊,就有個村子民風特彆彪悍。當時舊政府軍有支隊伍在前線吃了敗仗,潰逃到那邊,跟人強討吃的。彆的村子都不敢不供著他們,就那個村仗著壯丁多,不給!還操著家夥什跟人對峙,結果,整條村都被滅了!”

孫希希:……

不是,你這到底是想論證宗族勢力龐大,還是傻呀?

看著越講越歪,越八卦越開心的趙春花,她搖了搖頭,坐回位置自己思考起來。

說實話,她確實沒想到周蕪君那事會這麼麻煩。

到底要不要幫她,她對此有些遲疑起來。

或者,她該另找辦法讓傅佑平欠她人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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