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說他們全是孫希希的同事後,他默不作聲地就去灶房做了兩碟小菜端上來。
一碟是油酥蠶豆,一碟是糖醋白菜。
他把東西端上來時,孫希希還特意隔著人群望了他一眼。
可這人表情淡得很,麵上一點兒都看不出什麼來。
唐棠則稍嫌害羞,都沒敢多瞧傅佑平一眼。
周嬸子也擺上了自己白天精心製作的一碟綠豆糕和條頭糕來,還特意把兒子帶回來的紅燒豬肉罐頭給開了一罐。
綠豆糕和條頭糕還擺了盤的。
盛放綠豆糕的碟上,按人頭數綴了六瓣糖水橘子,還有幾片不知何處而來的野花花瓣。
條頭糕則撒上了乾桂花和蜜醬。
在這個年代,這可是上飯館子才吃得上的陣容。
可謂是為了孫希希的臉麵,下足了血本了!
孫希希自己也拿出了瓜子花生紅蝦酥,再給大家開了汽水。
汽水是她的私藏,在這個年代也算是零食中的戰-鬥-機了。
可他們剛剛好歹也算是救了她,以暴發戶的壕氣,她的命還不值幾瓶汽水?
隻是……
三名客人+周嬸子+傅佑平+兩個孩子+她,總共需8瓶。
缺1瓶……
孫希希一副瞧不上汽水的模樣:“你們喝你們喝,我不喜歡甜食。”
周蕪君還想把自己的那瓶遞給她,傅佑平先就塞了瓶到她手裡。
他淡淡地道:“戰場上繳獲的汽水太多了,我已經喝膩了。”
逕自離去。
趙春花一臉捧瓜吃的興-奮勁兒,看看傅佑平的背影,又看看孫希希。
終於沒能忍住內心的洪荒之力,把她希姐拖到院子裡問:“你跟他成了?”
孫希希給了她一記爆栗:“腦瓜子裡想什麼呢?”
趙春花揉揉被敲的地方,嘻皮笑臉地問:“那為什麼他和他媽都要幫著你款待同事?”
她剛要開口,趙春花就打斷她:“誒,你可彆說他們家好客啊。我可沒聽說過哪個房東能這麼大方的。”
孫希希翻了個大白眼:“就不能是款待唐棠的同事?我才給他和唐棠搭了橋牽了線。”
說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得瑟起來。
之前那人還裝作對人家漠不關心的,這回人家送她回來,他趕緊就趁機下廚給人做小食了。
看來過不了多久,她都能收謝媒禮了。
趙春花震驚地甩開她的手:“你你你……你是不是傻?!”
她聲音飆高,引得堂屋裡的人都在往這邊望。
“你罵誰傻呢?”孫希希黑著臉問。
趙春花嚇得打了個嗝,趕緊把聲音壓下來:“那當然是……罵我自己嘛。希姐連蘇國專家和牛書記都降得住,擱過去,那就是想隱居山林,出家世外,都會被皇帝請回來當國師的人,哪兒可能傻嘛。”
她誇得天花亂墜,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孫希希:“不過這麼好的男人,你真舍得介紹給彆人?”
說到這裡,她是真心難過起來。
希姐這是……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嗎?
她越想越難過,心頭還夾雜了一把嫉妒的小火苗,扁著嘴嘀咕:“她這才來多久啊,你就有什麼好的都留給她……她這麼好,你怎麼不乾脆把我也給她算了……我去給她洗衣服,我去給她當丫頭算了……”
眼眶裡的濕潤,都像在控訴孫希希始亂終棄。
孫希希:……
她都不知道趙春花的情緒跨度怎麼就能這麼大。
她聽到自己生平頭一次哄女人,哄得還很沒有感情。
她說:“我們家春花人這麼好,唐棠沒來的時候,都是你跟我同生共死、擁軍優屬。我舍得把誰給出去,也舍不得把你舍了啊。”
就這麼敷衍,這招也管用。
趙春花立馬轉悲為喜,還挺不好意思地問她:“真的?”
不過把這位安慰好了,轉頭回屋,孫希希又發現唐棠在死盯著她手裡那瓶汽水看。
她心裡咯噔一聲,這瓶是傅佑平塞給她的,該不會……她又得哄唐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