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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章說起這事,還覺得好笑。
可即便如此,田派的拉票賄選也不容輕忽。
——他們可以賄選,她家老牛可沒法兒不顧黨性純潔,也去搞這個……
劣幣驅逐良幣,最後絕大多數代表席位豈不就落到田派那邊了?
孫希希對段章說:“放心,好戲還沒開場。”
她請段主任再等等。
至於社員代表選舉的事,可以稍微放兩天。
段章不明白,問她:“你之前不是說動作要快,免得田橫生做手腳嗎?怎麼現在又要放兩天了?”
她安撫道:“主任,你信我,我有我的道理。”
轉天,甘穀驛就出了一起治安事件——田橫生的侄子田大力,被人套麻袋揍了!
麻袋上還貼了紙條,上書“流氓罪”三字。
字上用朱砂筆,畫了道大紅叉,再照古代判決文書的樣子,在旁標注了個“斬監侯”的字樣。
斬監侯,也就是暫時□□起來,待秋後處決的意思。
孫希希一聽這事辦得這麼有文化,就想到傅佑平身上去了。
他說過,他會讓傷害四妞的人自己投案自首的。
而且這事也簡單,隻要鎖定跟田橫生關係近的人,稍微打聽一下他們在四妞出事那天的行蹤,就能找出犯人。
不過……她有點擔心,他打聽這些事情,他自己也容易暴露吧?
孫希希正琢磨這個問題,就看到傅佑平從場院大門口走進來。
她招手跟他打了個招呼,笑眯眯地道:“大英雄,怎麼有空來公社轉悠了?”
傅佑平腳下一拐,朝她走來。
走近了,才嘴角微微上彎地低聲道:“來給自己找個不在場證明。”
她微怔,揍人都已經揍過了,這個不在場證明要怎麼開?
他說:“你等著瞧吧。”
然後……
她親眼看到,他走進了田橫生的辦公室?
嗯?!
田橫生這會兒正在琢磨,想著到底誰才是毆打自己親侄子的凶手?
忽地聽到有人敲門。
他抬眼一看,頗有些出乎意料。
旋即想到己方在秦四妞,還有社員-代-表大會上取得的勝利來。
頓時怪裡古氣地諷刺:“喲,今天是吹了什麼風,能把大英雄吹到我辦公室來的?”
又問傅佑平:“你不去老牛那兒啊?”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後生不肯配合自己搞宣傳,又任孫希希在傅家長住,就已經是站隊老牛了。
傅佑平毫不介懷:“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嗎?”
這是要換隊站了?田橫生想著,眼睛卻極不信任地冷冷注視著他。
正在此時,有人急匆匆地嚷著“不好了”,奔進來。
一看到有外人在場,頓時收聲,隻給田橫生使眼色,暗示有事彙報。
田橫生也就顧不上傅佑平了,打發他道:“你看到了,我這兒有事。等有空了,我再找你好好喝上一杯。”
話還是說得很客氣的。
等傅佑平一走,那人慌裡慌張地跟田橫生彙報道:“您侄子,大力又挨打了!就在離公社不到半裡路的地方!”
與上次一樣,這回田大力也被套了麻袋,貼的字條還是“流氓罪”。
隻是,朱砂寫的“斬監侯”變成了“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