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掙紮。
伊布鬆開手臂,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扶住了車頭。
下一秒,他蹣跚著轉身離開。
圖南看的直皺眉,她決定等會一定要給米諾打電話,這個家夥怎麼感覺像是喝醉了似的。
不會在路上出什麼事吧。
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鼻尖傳來。
圖南順著這股氣味低頭,純白的毛衣一塊刺目的鮮紅。
瞳孔頓時緊縮。
圖南抬頭看向伊布,他的手已經搭上了車門。
“站住!”
伊布轉身,靠在車門上,回過頭看她,眼神中滿是茫然。
眼看他就要順著車門滑下去了。
圖南:......這是醉了?還是病了?
在伊布的半推半就之下,圖南勉強將這個重的要死的家夥扶進臥室。
磕到床腳,圖南腳下一個踉蹌。
伊布拽著她的手不放,兩人直接一起摔到床上。
氣木倉掉在地上,咣當一聲。
堅實的胸肌咯的她臉頰生疼。
圖南奮力抽回手,撿起地上的木倉檢查。
幸好沒上膛。
重新塞回保險箱,鎖好。
這個插曲成功的讓圖南遺忘了剛才任這個家夥自生自滅的想法,她走到床前。
伊布的額發被冷汗浸濕,眼睛微閉。
神情依舊桀驁,還是那個南斯拉夫硬漢的模樣。
看起來倒不像是喝醉了。
圖南伸手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又抬起他的右手在燈光下仔細查看。
細小的玻璃渣紮入骨節處,血肉模糊。
圖南看得皺眉。
怎麼還有玻璃渣,這個家夥是去暴力拆遷了嗎?
運動員不能吃退燒藥是常識,但她在家裡常備了一些中成藥衝劑。
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先把這個家夥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畢竟這個家夥幾天後還有一場歐冠比賽,傷口惡化肯定會影響他的競技狀態。
這一刻,作為主教練的本能反應占據了她的心緒,圖南也顧不上和這個家夥置氣。
從儲物間拿回急救箱,圖南用酒精給鑷子消毒,拉起伊布的手,挑起玻璃碎渣丟到皿中。
因為沒有經驗,一不小心鑷子就會戳到傷口。
但伊布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隻是嘴裡一直在罵罵咧咧,胡言亂語。
圖南被他罵得心緒不寧。
也不知道這家夥在罵誰,但聽的她心裡的邪火蹭蹭往上冒。
怒氣衝衝地塗上藥,纏上繃帶。
圖南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在傷口上擰了一把,叫你狂,報應。
伊布直接反手一推。
“滾開,不要碰我。”
圖南躲閃不及,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伊布。
伊布這家夥,竟然,推她?
強吻,刨石子路。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掐他!
這個念頭一上來,圖南再也控製不住了,想到就做。
冰涼的手指剛碰到熾熱的喉結。
伊布突然睜開眼睛盯著她,眼神野蠻又淩厲。
圖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伊布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堅實的手臂抵住她纖細的脖頸。
這是個標準的跆拳道鎖喉姿勢。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四目相對。
脖頸上的力道還沒收緊就突然一鬆。
伊布凝視著她,眼底戾氣逐漸褪去,流露出蠢萌和茫然。
“起開。”
圖南假裝鎮定。
伊布很聽話的挪開。
圖南從床上坐起。
伊布靠在床頭,睜著迷蒙的眼睛凝視著她,中長發散落在耳邊,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看著他這副模樣,圖南隻覺得一口老血噎在心頭,不上不下。
算了,先暫時不要和不清醒的混蛋計較,免得自己吃虧。
圖南磨了磨後槽牙,從藥箱裡摸出最苦的衝劑,倒了一些溫水將泡開,端到伊布嘴邊,冷聲道。
“喝掉它。”
伊布鼻子抽了抽,垂下眼睛,看著這一杯稀奇古怪的黑色藥水。
緊接著,他眉頭緊皺,直接把頭扭開。
圖南挑了挑眉:......哦豁,還敢挑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圖南可不慣著他,直接捏著他的鼻子,強行灌了下去。
中藥很苦,伊布像是被投毒的毛毛蟲,啪嗒一聲,倒在床上。
翻來覆去,哼哼唧唧。
一米九幾,在賽場上強壯驕傲,野蠻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