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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第二天,雲月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此時家裡沒人,父母都去了餐館,雲月便十分隨意地穿了一件睡裙,睡眼惺忪地往衛生間走。
這時大門口傳來哢噠聲,門打開後,裴現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而雲月的手正放在屁股上,保持著撓癢癢的姿勢。
沉默三秒,雲月尖叫一聲,逃命一般奔向洗手間。
門口的裴現在雲月躲進洗手間後,才笑彎了眼,他無奈地搖搖頭,提著行李箱進了屋。他將手中一個紙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雲月在洗手間待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才探頭探腦地打開門,觀察著門外的狀況。裴現不在,大概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雲月鬆了口氣,用最快的速度開門,準備躲回自己房間,卻在門口遇見了開門出來的裴現。
在雲月看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瞅準時機看她出糗。
她與裴現的房間緊鄰,他可以躲在他房門口偷聽她的腳步聲,從而精確無誤地與她碰麵。
雲月此刻隻覺無比尷尬,早知道就爛在廁所不出來了。
裴現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月。雲月總覺得裴現的目光不懷好意,該不會在盯著她屁股看吧?
這種想法在雲月腦海裡一閃而過,但就是這一閃而過之際,她已經將氣惱完全表現在了臉上,凶狠地瞪著裴現。裴現不語,徑直往客廳走去。
“我帶了蛋糕回來,小妮做的。”裴現走出幾步,才頭也不回地說道。
雲月注意到餐桌上印有半秋咖啡館LOGO的紙袋,咽了咽口水,將方才的窘迫拋諸腦後,跟在裴現身後來到了餐桌旁。
她從袋子裡拿出蛋糕,低頭嗅了嗅,是她喜歡且懷念好些天的味道。
“小妮子手藝真好,哥,你特地去給我打包的麼?”雲月一邊大口吃著蛋糕,一邊問道。
裴現並沒有與她乘坐同一班飛機回國,大概今天早上才飛回來。雲月知道,他之所以選擇夜班飛機,無非是看中其價格更便宜。
這麼想著,她突然有些心疼他了。
裴現正將一盒咖啡豆拆開,聽到雲月的話,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在她臉上,已經看不到方才的窘迫與氣惱,更看不到前天晚上質問他時的那種失望與無助,隻一門心思沉浸在甜品帶來的喜悅之中。
裴現覺得,她就像一隻小貓,生氣時張牙舞爪,氣過了又會軟綿綿地貼過來,好像永遠不會記仇。
他勾了勾唇角,收回目光,一邊倒出適量豆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雲月的問題:“我順路回了一趟店裡,是小妮拜托我帶回來給你的。”
雲月“哦”了一聲,心下有些失望,不再說話了。
裴現將一杯剛做好的美式推到雲月麵前,說:“是你自己采的豆子,嘗嘗。”
雲月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讓咖啡在舌尖遊走,口感濃鬱香醇,餘韻悠長。她又喝了一大口,咖啡的微苦正好衝淡了蛋糕的甜膩,她很喜歡。
“是我在森林裡采的那個嗎?”雲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