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辦了點事,不是很重要。咖啡明早給你做,現在太晚了,會影響睡眠。”
裴現隨口說道,並未向雲月說明真實情況,倒也不是他想刻意瞞著,隻是他確實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這件事。
尤其當她拒絕了柳傅江以後,他更覺得這件事不可輕易告訴她。她定會猜到是他讓柳傅江去簽她的,到時候以她的脾氣會怎麼想?認為他在同情她,想要彌補她麼?裴現認為,這件事勢必會對她坦誠以告,但必須找個最合適的時機。
對於裴現的說法,雲月並未追問,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裴現柔聲道:“小月,以前是我做得不夠好,以後我會努力儘到哥哥的責任。”
“好。”雲月道,“其實我也該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那天晚上我說話太衝了,我不該那樣說的。”
“沒關係。”裴現微微沉默,像是在想什麼,過了片刻才問:“他們當初真的……想把你嫁給那樣一個人麼?”
雲月點頭如搗蒜,“他們隻想要利益,不過還好我機智,攪黃了婚事,不然我現在可能就在城市的某個角落哭泣呢!”
雲月說得輕鬆,但在裴現聽來便是無比沉重。現在的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她就那樣嫁了人會是怎樣的場景,不管她嫁的是怎樣的人,隻要稍微往她出嫁那個方向想,他就難受得窒息。
梁家甚至還找了殺手去謀害雲月,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原諒?一想到這裡,裴現的眸子暗沉下來,像是冰冷的深淵。
“哥?”見裴現神情嚴肅,雲月便喊了他一聲。
裴現這才回過神來,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思緒那般,目光越過雲月,看向她背後的床。
雲月回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那件大花襖睡衣還隨意丟在床上。
她猛然想起剛才在地上當毛毛蟲的樣子,瞬間尷尬得用腳趾摳出一套彆墅來。她兩步衝到床邊,將衣服塞進被子裡,假裝鎮定地笑了笑。
她隻不過跟方芳玩了個小遊戲,互相給對方買睡衣拆盲盒,就拆出了這麼一件,呃,算了,她也不是什麼善茬。
裴現也笑了,他用手捂住唇輕咳了兩聲,說:“早點休息吧。”
雲月點頭,故作鎮定地笑著歡送裴現。
裴現走到房門口,正要順手帶上門,又說:“毛毛蟲學得挺像,下次再試試。”
雲月:“……”
他是在嘲笑她麼?他就是在嘲笑吧!
*
第二天清早,雲月是被早餐和咖啡的香氣引誘著起床的。她走出房間的時候,裴現正站在咖啡機前,低頭萃取咖啡。
他幾乎不用抬頭便知道雲月出來了,“快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餐。”
“好。”雲月應道,飛快地跑向浴室。
裴現做的咖啡,與雲月自己學著用咖啡機做的咖啡完全不一樣,明明材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