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月不再說,單禹擇指了指公寓大廳,說:“我們去那裡麵換,你們不準跟過來。”
最後一句,他是對那兩名警員說的。
兩名警員看著三個人進入公寓大廳,耳邊又傳來了新的指示。
單禹擇將雲月放在大廳裡休息區的沙發上,那麼溫柔小心翼翼,深怕讓她不舒服。
然後雲月眼睜睜看著單禹擇將腰間的炸彈取下來,命令裴現綁在自己身上。整個過程,單禹擇都將引爆器握在手裡,隻要一有狀況,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引爆炸彈。
很快,炸彈換好了,綁在了裴現後腰上。
雲月很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因為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他們沒有安全,甚至更加危險,一不小心,裴現也會被她拖累。
這時裴現提出:“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成全。”
單禹擇有些失了耐心,但當他看了一眼雲月之後,又示意裴現繼續說下去。
裴現便道:“我們那裡的傳統是,父親或者兄長要將女子抱出家門,送上婚車,腳不沾地。所以為了我妹妹的幸福,我希望就將這裡當做她的家,從這裡開始,由我抱著她上婚車。”
單禹擇顯然有些猶豫,沒有立刻答應。
雲月見狀,便說:“這就是我們那邊的習俗,禹擇,你們那邊沒有麼?這是家人對我的祝福,我想要得到他們的祝福,可以嗎?”
單禹擇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引爆器,終是點頭同意了。
裴現彎腰將雲月打橫抱起,邁著長腿往室外走去。單禹擇跟在他們身旁,警惕地看著四周,以確保不會有突發狀況。
公寓外麵,兩名警員還站在原處等待,見三個人出來,他們自發退至一旁,看似不想打擾。
裴現走得很慢,把雲月抱得很緊。
他壓低了聲音對雲月說:“小月,彆怕。”
“我不怕。”雲月說。
如果說獨自麵對單禹擇的時候她還有一絲恐懼,那麼在裴現出現之後,她的這種恐懼便隻針對於被牽扯進來的裴現會出什麼事,至於她自己,早就因為他的出現而內心安定了。
裴現給她帶來的安全感,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根深蒂固。
“如果我們兩個稍有不慎就會死,你怕不怕?”裴現又問。
死麼?她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更何況是與他一起。
“不怕!”雲月堅定地說,“隻要跟你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我唯獨害怕你受到傷害。哥,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你了。”
裴現垂下眼眸看著懷中的雲月,忽而一笑,輕聲說:“沒關係的,你沒有拖累我,這全都是我自願,為了你,因為小月,……”
後麵三個字裴現沒有發出聲,隻用唇勾勒出了那三個字的形狀,雲月看懂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還來不及反應,便見裴現忽然抬腳奔跑起來。
彼時單禹擇正在朝四周張望,等裴現抱著雲月跑出去一米遠了,他才反應過來。他心中大驚,同時一股被欺騙的怒氣直衝腦門,以至於他抬起了拿引爆器的那隻手。
裴現仍舊在奔跑,緊緊抱著雲月不放手,全然不察身後的單禹擇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