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落地之後,他右手三根手指同時一勾,木箱裡彈出來兩根木棍,正是獨輪車的兩個車把。
在彈出的瞬間金善上也驟然發力,兩根木樁像是船槳一樣往後一撥,再加上金善上自己的力度,他騰空而起。
半空之中金善上雙手向後一抓,沒有用到細線,而是直接將那把弩從巷子上摘了下來,他把弩匣往上一推,三枚飛梭擠了上來,然後一扣機括,三枚飛梭同時擊發出去。
這不是連弩,這比連弩要精巧的多。
連弩的威力在於能連發弩箭,而這件東西竟然可以一次擊發數支飛梭。
像是擊穿了空間之後又從空間裡鑽出來,品字形飛來的三枚飛梭一眨眼就到了三奎身前。
倒著飛縱的三奎眼前恍惚了一下,三枚銅錢同時擊中了那三枚飛梭。
當當當......
三個聲音幾乎沒有斷開似的,若不仔細聽還以為那是一聲響。
“有趣啊。”
落地之後的金善上再次操控木箱,剛才收回去的兩個車把又彈了出來,依然如同劃槳一樣發力,將金善上再次送上半空。
“好久沒有見過暗器用的這麼好的人了。”
金善上將弩橫向一拉,那弩竟然變換了形態。
弩匣上升起來,橫著朝向三奎和阿爺那邊,與此同時,弩匣側麵打開,那側麵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哈哈哈哈哈,老頭兒!”
金善上在半空之中興奮的吼道:“我看你還能擋住多少!”
隨著他一發力,上百根鐵針從弩匣之中激射而出。
速度快的阿爺和三奎臉色都沒來得及有太大變化,鐵針已經快到近前了。
太多了,根本就不可能用銅錢把這些飛針全都打落下來。
阿爺眼神決絕。
他在三奎後背上,雙腳盤著三奎的腰,在這一瞬間阿爺一把按住了三奎的脖子,同時雙腳發力,三奎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彎,阿爺順勢再發力往下一壓!
三奎的姿勢看起來就好像用一個背摔要把阿爺扔出去似的,可實際上阿爺用自己的後背為三奎擋住了所有飛針。
也是在這一刻,三奎發出了一聲無比淒厲尖銳的嘶吼。
他已經篤定了選擇。
他就是要用自己為阿爺擋住那些飛針。
可他真的沒有來得及去想阿爺會怎麼樣,他滿腦子都是我死也要護著阿爺周全。
老人驟然發力之下,三奎反應不急。
這位始終照顧著無事村的孩子們瘸腿老人,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選擇用自己的命再保護孩子一次。
不管是薑頭還是蒜頭,不管是大奎二奎三奎,不管是誰家的孩子,都是無事村的孩子,都是阿爺的孩子。
“三奎,跑!”
這是阿爺覺得他能孩子們的最後一個交代了。
噗噗噗噗噗噗噗......
“老人家比孩子不聽話起來,果然更麻煩啊。”
一個聲音就在阿爺和三奎身邊不遠處出現,但比那聲音出現的更早的是一件看起來平常無奇的鬥篷。
旋轉著的鬥篷在阿爺和三奎的頭頂撐開,如同一張大的離譜的傘。
密密麻麻的打擊聲傳來,所有的飛針都被這個鬥篷接了下來。
胖乎乎的姚三斤一把將即將栽倒的三奎扶住,將三奎和阿爺扶到了身後。
他站在那,才剛落地的金善上就驟然停住身形,這一刻,他怒視著姚三斤,就好像怒視著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
“叛徒!”
金善上大聲喊出了這兩個字。
姚三斤倒是無所謂。
他把掉在地上的鬥篷撿起來,抖了抖,那些飛針隨即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影落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如同鬼魅一樣出手,招招都是一擊斃命,將剩下的殺手全都乾掉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將金善上夾在其中。
“你先不用出手。”
姚三斤看向那個出手如電的中年男人說道:“這也算是我的家務事了。”
那個男人,是高清澄的車夫。
車夫眉頭皺緊:“你根本就不擅長打架,你的功夫也始終那麼稀爛。”
“是啊......”
姚三斤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我本來就不會打架,如果我會的話......陳甲壽那個傻子也就不會為了救我而死,如果我不是想和過去做個取舍,我去漠北的時候也會帶上我的千回尺。”
說話的時候,他手裡多了一根看起來像是戒尺似的東西,但比尋常的戒尺大了許多。
“總得是我來,就好像寫進了宿命裡一樣。”
姚三斤將披風重新劈在身上,看向金善上問道:“我教你的,你都還記得了嗎?”
金善上一指姚三斤:“你教我的,我會千倍百倍的還給你,當初因為你而讓唐門背上的恥辱,今天我都從你身上要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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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隻有兩更,因為我現在很難受,嗓子疼的厲害,咽口水都疼,渾身上下好像沒有力氣,昏沉沉的,今天寫不出第三章了,看完下一章大家就不用再等著,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