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
足可切金斷玉的匕首,竟然被擋住了!
在這一刻,三奎的眼睛驟然睜大。
大奎二奎和葉無坷也一樣,他們全都愣了一下。
三奎反應極快,右手匕首刺不進去之後,左手抓著的小獵刀迅速發力回刺,白衣僧微微低頭一張嘴將小獵刀咬住了。
又是當的一聲。
白衣僧身形向後一撞,竟然頂著匕首後退,與此同時他迅速回身,一張嘴將小獵刀吐出去直刺三奎麵門。
三奎低頭躲過的同時,雙手以奇怪的姿勢握拳向上,兩隻手的大拇指全都伸的筆直,兩根大拇指上長長的指甲在這一刻化作利刃。
兩件利刃,同時刺中白衣僧的脖子。
這才是三奎的必殺技。
指甲刺在白衣僧脖子上似乎破開了這霸道的防禦,指甲下邊按住的地方已隱隱可見血跡。
白衣僧顯然怒了。
他身上驟然炸開一團氣浪,將大奎二奎三奎同時震的向後倒飛。
這種程度的內勁,大奎二奎三奎的蠻力根本就抵擋不住。
氣浪翻湧之間,地上也是飛沙走石。
也是在這一刻,葉無坷的身影穿破了飛沙走石,在他身前的,是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
兩指並攏,宛若槍鋒。
“無相劫,無量劫。”
就在葉無坷的雙指化槍就要刺中三奎剛剛打出來的淺淺傷口的瞬間,白衣僧雙指齊出。
與葉無坷的雙指槍法看起來很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無相劫指。”
白衣僧的雙指點在葉無坷的雙指之上。
隨著當的一聲脆響,仿若劍芒對撞上了槍芒。
葉無坷的雙指上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勁氣,是戰場上鐵騎衝鋒的銳意和霸道。
可白衣僧的無相劫指,似乎真的有無量勁氣。
第一股指勁抵消了葉無坷的槍勁,第二股指勁再生,頃刻間破入葉無坷的手指之內,葉無坷瞬間就覺得他雙指要斷了。
可這還沒完。
第三股,第四股,第五股.......
從白衣僧手指上迸發出來的力量像是大海的海浪一樣一次一次的衝擊著陸地,無相劫指上的勁氣一次一次的衝擊著葉無坷的身軀。
葉無坷甚至能看到他的手臂上起了一層一層的波浪,肉皮如同浪在翻湧。
這樣下去,不消片刻,他的這條胳膊就會被剝皮剔骨,血肉橫飛。
“先廢去你一條手臂,讓你知道這種詭計在強者麵前毫無意義。”
白衣僧眼神一寒。
又是一股指勁傳入葉無坷手臂之中,葉無坷胳膊的皮膚肉眼可見的往後翻卷,隱隱約約的,竟然可見血痕。
也許下一息他的血肉就會在手腕處切開,然後被指勁剝離。
下一息很快就會到來。
可下一息葉無坷的手臂並沒有被剝離血肉,而是白衣僧向後倒飛出去。
砰地一聲!
一股氣勁炸開,白衣僧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心口位置,他的白色僧衣缺了一個洞,心口位置上出現一片暗紅色痕跡。
“雙槍?”
白衣僧眉頭緊皺。
就在他要廢掉葉無坷右臂的同時,葉無坷左手雙指點在他的心口上。
如果是一塊石碑的話,這一搶也足以洞穿。
禪宗金鐘罩,使這一槍不能破開肉身。
白衣僧緩緩落地,低頭看著心口位置的時候臉色逐漸變得發白,但顯然不是嚇得,而是氣的。
“外門入內門,外械化內勁。”
白衣僧看向葉無坷:“你是武學上不可多得的天才,若你自幼修行內勁功法,天下江湖,肆意而行,以你現在的年紀,或可踏入超品。”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裡的寒芒越發強盛起來。
“所以,在我還能殺你的時候,不能容你多活一日。”
葉無坷哪有時間理會他在那逼逼賴賴,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臂,好像每一個毛孔都要滲出血來似的,胳膊上是一種被劃了白刀千刀的痛感。
而此時三奎也在低頭看著。
他雙手大拇指上的指甲都被震的掀開了,血從指甲裡往外流,以至於從未受挫過的他眼神都有些渙散迷茫。
大奎二奎皮糙肉厚,被震開之後就加速衝回來,兩個人一左一右衝到白衣僧身邊,同時用胳膊絞住了白衣僧的脖子。
兩人蠻牛對衝之下,這樣的力度他們粗壯的胳膊都能化作利刃直接將白衣僧斬首。
可是並沒有。
白衣僧左右手同時伸出去抓住了大奎二奎肚子上的肉,然後發力將兩人舉了起來,身形急轉之下,隨手一甩兩個鐵塔般的漢子就飛了出去。
血在飄灑。
大奎二奎的肚子上都留下來一塊觸目驚心的傷口,那是被白衣僧五指直接抓出來的血痕。
“淵深而魚生之,山深而獸往之,盛世之內,唯信仰百姓必趨之,禪宗是不二之選,非大寧無禪心,是皇帝李叱無禪念,殺李叱,禪宗大興,天下承平。”
白衣僧的視線從高處放低,回到葉無坷臉上。
“你去另一個世界給李叱做開路先鋒吧。”
說著話的白衣僧身形炸起,腳底踏浪。
瞬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