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新秀低著頭說:“我知道了。”
束休起身:“薑頭才是未來,如果你非要覺得自己該背負些什麼,那就按照我父親當初交代你的,多照看照看他。”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了。
苗新秀沒有起身送他。
良久之後,看著桌子上的幾樣點心,苗新秀眼睛裡有些濕潤。
“裝冷酷無情裝了這麼久,你還是不會裝。”
那幾樣點心,都是苗新秀最愛吃的。
從茶樓出來,束休抬起頭看向太陽。
他沒有回頭,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苗新秀應該就在看著他。
“一把年紀了,好好過日子。”
束休輕聲自語,大步離去。
就在街對麵的酒樓之中,三樓的窗戶隻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透過縫隙看著大街上束休走遠,徐勝己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我的朋友,你不該回西北來。”1
徐勝己閉上眼睛。1
他身後一名看起來氣場彪悍的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道:“公子,聚賢閣的人一會兒就到了。”
徐勝己點了點頭:“知道了。”
等束休走遠徐勝己推開窗,讓窗外的風吹在臉上。
不久之後,一男一女到了他所在的雅間門外。
門口兩個同樣氣場彪悍的漢子看了看這一男一女,那兩人同時張開雙臂示意沒帶兵器。
男子打開門,很有禮貌的請與他同來的女子先進門。
這兩人年紀都不大,男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女的看起來二十一二歲。
徐勝己站在窗口並沒有回身,似乎對這兩位客人也不怎麼客氣。
男人進門就抱拳行禮:“聚賢閣來運生拜見小公爺。”
年輕女子也壓著身子行禮:“聚賢閣田甄拜見小公爺。”
徐勝己還是沒回頭。
他說:“前兩日姓秦的失蹤,第二天一早邊軍將軍裴正山就親自帶兵去了他藏身的村子,人沒找到但把銀子運走了。”
他聲音逐漸發寒。
“你們主子請我來之前跟我提過,說她讓一個很得力的人創建了聚賢閣,如果我需要幫忙,聚賢閣在西北沒有做不到的事。”
此時徐勝己回身:“既然你們主子說的人能創建聚賢閣,招納天下賢才為她所用,她死了,你們也都廢了?”
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沒有辯解。
徐勝己坐下來:“姓秦的是你們聚賢閣的人看著,他怎麼暴露的,怎麼死的,到現在你們知道嗎?”
來運生沒說話,田甄低著頭解釋道:“貴人從長安請來的人把白鹿關內的事都清理乾淨了,如此一來聚賢閣沒被牽連,可眼線也都丟了。”
徐勝己:“唔,眼線都丟了,所以你們就成了瞎子聾子,不管出了什麼問題都和你們無關?”
來運生還是沒說話,田甄看了徐勝己一眼後又解釋道:“小公爺教訓的是,是我們事做的不好。”
“負責盯著村子裡的一共六個人,分兩組,晝夜不停的監視著姓秦的,但因為已經許多天沒出過事所以懶散了,被人襲殺的時候竟是在賭錢。”
田甄再次抬頭看向徐勝己:“三隊人輪換監視一共十八個人,六個在村子裡的被人殺了,剩下的十二個被我殺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這樣的意外。”
徐勝己看向來運生:“你怎麼不說話?”
來運生回答:“錯了就是錯了,解釋無用。”
徐勝己:“你態度不好。”
來運生微微俯身:“小公爺說的是,我以後注意。”
徐勝己道:“哪有那麼多以後。”
他說:“你連解釋都不想解釋,我不喜歡,說的話還不恭順,我更不喜歡,掌嘴吧,自己打。”
來運生臉色一白,猛的抬頭看向徐勝己的時候眼神有些難以置信和一閃而逝的凶狠。
徐勝己:“不想自己動手?”
來運生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在臉上一下一下的扇。
徐勝己沒說掌嘴多少,他就沒法停。
作為溫暖留在大後方的負責人之一,來運生心高氣傲又孤冷。
原本聽說聚賢閣以後聽徐勝己調遣他就不爽,此時不得不自己掌自己的嘴心裡當然更不舒服。
徐勝己看向田甄,這個貌美如花身材也極好的女人下意識低頭不敢與徐勝己對視。
徐勝己道:“你態度很好,但你做事不行,掌嘴,你也自己打。”
田甄也是猛然抬頭,她也沒想到徐勝己居然讓她也自己掌嘴。
足足半刻之後,那兩個人已經不知道抽打了自己多少個嘴巴,來運生的臉又紅又腫,田甄的嘴角都流血了。
“可以了。”
徐勝己道:“葉無坷去西北最多也就是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必去蜀中,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就提前去吧,爭取在蜀中把麻煩都解決了。”
那兩人停下來,對視一眼。
來運生俯身:“遵小公爺吩咐。”
田甄則問:“這裡的事呢?這裡的事還沒解決好。”
徐勝己輕歎一聲:“果然質疑與服從不能共存。”
他看著田甄:“掌嘴,繼續打。”
田甄一仰脖子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我不呢!”
徐勝己已經走在往外走了:“幫她。”
田甄臉色越發白了,抬起手狠狠道:“不用!”
啪,啪,啪
屋子裡又傳出掌嘴的聲音。
徐勝己沒理會,大步出門:“告訴她,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學會服從了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