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甄指著信裡一段內容:“小公爺明明是受貴妃娘娘所托,你在這信裡竟然寫是他父親與他密謀以此來陷害貴妃?”
老皮匠:“你為何如此憤怒?”
“因為!”
田甄張了張嘴,後邊的話沒能馬上說出來。
老皮匠道:“因為你真的已經把自己當徐勝己的女人了,把自己當徐績的兒媳婦了,所以看到這信裡的內容,你覺得難以接受?”
“徐勝己是不是真的受貴妃娘娘所托,你可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你又如何認為這信裡內容是我偽造?”
老皮匠就那麼直視著田甄的眼睛。
田甄臉色變幻不停,臉色越來越急切。
“是不是現在就想衝出去見徐勝己?告訴他我要害他?”
老皮匠搖頭道:“你這樣吃裡扒外,我確實該現在除掉你,其實,家族也一早就想除掉你了,你真以為你區區一個侍女能代表家族在外辦事?”
“東主在的時候對你委以重任是因為她覺得你可信,現在東主都已不在,你就認為,你這卑賤的侍女能替代東主身份?”
“你這個人啊,一直都不聰明,你難道就沒想過,東主死在逍遙城後,你身為貼身侍女不該陪她而去?”
“家族一直留著你這樣一個蠢貨,是因為你的作用隻在今日。”
老皮匠歎道:“家族從來都沒有看錯你,徐勝己三言兩語再加上給你些許好處就讓你臨陣變節......你啊,真是太愚蠢了。”
田甄聽到這忽然醒悟過來什麼,一摸腰間,刷的一聲軟劍從腰帶裡抽出來,一劍直刺老皮匠咽喉。
她想殺了老皮匠,然後儘快趕去見小公爺。
她剛才看了一封信,此時再聽老皮匠的話,已經明白過來家族的安排是什麼。
“幼稚。”
老皮匠抬起手,兩根手指隨隨便便將那軟劍夾住。
“我臨危受命為家族收拾殘局,你和徐勝己從一開始就該多提防我的。”
老皮匠雙指發力向前一推,內勁迸發,田甄手上一陣劇痛握不住劍柄。
她想躲,可根本不是老皮匠對手。
尚未躲開,劍柄撞擊在田甄咽喉,她脖子裡咕嚕一聲,緊跟著一股血從嗓子裡溢出來。
老皮匠極為自信,都沒有補上一擊。
她將長劍丟在地上,把那幾封信拿起來重新揣進懷裡。
他本來就不是要留在這的,本來也隻是想讓田甄看看而已。
田甄倒在地上,嗓子裡劇痛無比。
雙手捂著脖子試圖呼喊,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沒片刻,她的臉色就越來越青紫,還能活著,是老皮匠故意為之,隻是壞了她的嗓子讓她不能說話。
老皮匠端起茶杯又喝了幾口,似乎有些留戀。
“唉......一把年紀被家族叫回來縫縫補補,你以為我想回來?”
他喝了茶,轉身看向門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家族之中不是沒有能撐起事的青年才俊,隻是因為他們年輕而我老邁,所以如果非要有犧牲,當然是撿著本就快老死的人來。”
他低頭看向田甄,眼神裡有些憐憫。
“從東主意外身死開始,你就該明白你死期到了,你若聰明些,早些逃走哪有這般下場。”
就在這時候,從院牆外邊有人掠進來。
“看來一切安排都已妥當。”
老皮匠自言自語一聲,然後忽然加速往門外衝去。
院牆外邊掠進來的是廷尉府的人,一看到客廳裡有個老人要跑,地上還有一個將死的女人,他們立刻合圍過來。
正門也在這一刻被撞開,大批甲士洶湧而入。
老皮匠身法輕靈,從窗口掠出去直奔後院。
後院這邊,數不清的甲士已經將此地圍了,他們將後門撞開後成隊列的進來。
老皮匠到了後院眼見著已被圍堵,於是掠上屋頂。
“不要放箭!”
從正門進來的西蜀道道丞謝無嗔大步向前:“務必生擒!”
老皮匠回頭看了他一眼,發力向院外掠去。
他雖然老邁,可內勁充沛,身形一展仿若飛鷹,從屋頂起身直接跳到了側麵院牆之外。
才落地,迎麵而來的是一個極為雄壯的男人,一拳朝著他麵門砸過來,老皮匠身形一矮如陀螺一樣繞開後繼續疾衝。
剛繞開大奎,二奎雙臂合抱過來要將他擒住,老皮匠在二奎襠下鑽了過去,腳下一發力衝向另一排民居。
人才騰空而起,腳踝被一隻手抓住。
老皮匠回頭一看,是三奎已經抓了他腳踝正要發力。
老皮匠一甩衣袖,有暗器打出,三奎不得已隻能閃身避讓。
老皮匠落在民居之中,兩邊都有廷尉翻越進來阻攔。
他一甩手又是一片暗器灑出去,手法極為詭異且力度驚人,幾名廷尉來不及躲閃,死於暗器之下。
他一邊跑一邊從懷裡抽出書信,竟然往嘴裡塞。
“阻止他!”
遠處謝無嗔大聲喊了一句:“傷他腿腳,留他活口!”
老皮匠掠過院牆之後,迎麵一刀襲來。
他想向後退,那把壓在他肩膀上的龍鱗黑線驟然發力,砰地一聲,老皮匠雙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