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嗔歎道:“我知道,在金雀鎮裡查金雀鎮人一不小心就可能引來禍端,可裴世信是我結拜兄弟,又是對大寧有功之人,他這樣莫名遭人毒害,若不查清楚的話可能會出大事。”
葉無坷不是沒有警覺,到了金雀鎮就遇到這種事極有可能是有人給他挖的坑。
可救人之事,他從來都不懂推辭。
“我儘力而為......”
葉無坷道:“身邊可查案的幫手都不在,咱們在金雀鎮又不可能停留太久,所以我救人為主,查案能辦多少是多少。”
謝無嗔抱拳:“多謝葉千辦!”
他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然後回來壓低聲音說道:“金雀鎮民風彪悍,不僅僅是男丁,便是婦人也有練武習俗,而且這裡以前常年打仗,殺人的事他們......並不畏懼。”
葉無坷嗯了一聲:“先救人吧。”
與此同時,鎮子最寬的街上,兩側有不少門店,路邊也有不少攤販。
金雀鎮是從北邊進益州的咽喉要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此時天空下著蒙蒙細雨,路邊擺攤的人倒是也習慣了並沒有多少人去躲避,而且多數攤位都支著棚子,雖簡陋,擋雨還是有些作用。
有個戴鬥笠披蓑衣的漢子,牽著一條毛驢走進金雀鎮。
不得不說,毛驢真的是用處大。
牽著一匹高頭大馬出門,到哪兒都會引人注目。
草原雖已恢複對大寧供應戰馬,不可能這麼快就惠及蜀中,騎馬出行的,哪有簡單的。
牽著牛不方便,連馬都少見所以騾子自然也不多見。
驢,就是優選替代品......況且還好吃。
這漢子走到一家攤販前邊停住,將毛驢韁繩在柱子上拴了:“老板,來一碗鴨血粉絲,來一張餅。”
這雨天出行的人少,攤位上除了他之外隻有另外一個客人在吃飯。
這漢子看了看那另外一桌的客人,抱拳問了一聲:“這位大哥,相逢是緣,可否請你喝杯酒?”
那客人點頭:“好,正是孤單,願意與兄長喝上兩杯。”
他招呼老板:“拿一壺酒來。”
漢子起身與那客人坐到一桌,又要了兩樣涼菜。
“就知道你不是個聽話的!”
漢子瞪了那客人一眼。
那客人哼了一聲:“彼此彼此。”
漢子要摘下鬥笠,那客人立馬回瞪了他一眼:“關萬代,你那光頭太過醒目你還是戴著吧。”
後來的漢子正是葉無坷手下百辦關萬代,他進鎮子沒走多遠就看到陳小攀在路邊吃飯......
“當時可是說了的,誰擅自離隊誰是狗。”
“我並沒有擅自離隊,我隻是斷後,你還有臉說我?你這不是擅自離隊?”
“你能斷後,老子不能斷後?”
關萬代道:“回頭就去葉千辦那告你!”
陳小攀:“嗬嗬,論告狀你還真不一定比我會說。”
倆人見老板過來,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陳小攀道:“我與大哥真是一見如故,要是早些認識就好了。”
關萬代說道:“人生隻要有相逢,何時都不晚,我與兄弟也是一見如故,不如我們結拜為兄弟?”
陳小攀:“小弟正有此意,大哥!”
關萬代:“弟弟!”
老板放下兩碗鴨血粉絲湯,沒好意思多看這倆人,他心說這江湖中人果然大部分有病......結拜成兄弟可真隨意啊。
陳小攀道:“老板要不要坐下來與我們一起喝一杯?”
老板:“不用不用。”
關萬代:“無妨,咱們三個相逢便是有緣,人間隻要有相逢,何時都不晚,我與老板也是一見如故......”
老板:“彆彆彆,店小利薄,兩位結拜就結拜,你們不必拉上我,我要是跟你們結拜了,哪裡還好意思要你們飯錢。”
陳小攀:“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會少了你錢。”
他看向關萬代:“我大哥義薄雲天自會慷慨解囊,便是多給你一倍的銀子也不是事兒。”
關萬代:“是事......你怎麼不給。”
陳小攀:“你我結拜,你是大哥。”
關萬代:“草......”
老板樂嗬嗬的走了,心說這幾十個銅錢的事,兩位一見如故的江湖豪俠怕是要反目成仇了。
老板走了,關萬代道:“千辦大人剛進金雀鎮,咱們兩個都需小心些。”
陳小攀道:“金雀鎮曆來與官府親善,這裡不會出什麼事。”
關萬代:“我知道,我這麼說就是顯得我比你謹慎,比你厲害,比你強一點點。”
陳小攀:“蠢一點點。”
在他倆身後的鋪子二樓,一個絡腮胡的漢子皺眉看著關萬代和陳小攀。
“盯好了這兩個人,我去向三爺稟報。”
說完轉身走了。
金雀鎮一處大宅子裡,裴世信的堂弟,排行老三的裴世忠推開屋門往外看了看,然後回頭道:“你快些回去吧,謝無嗔來了,還來了個查案厲害的葉無坷,咱們的事不能被他們知道了,謝無嗔和裴世信關係極好,真讓他知道了,咱們倆都沒好果子吃。”
屋子裡,裴世信的小妾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回答:“是你說的,他是早晚死的人,還讓我不必怕他,你說隻要再殺了裴鳶,金雀鎮就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