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獵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也都知道她是我什麼人,唔,也許不知道......他爹是我姑姑的兒子,東廣雲彙有一半是他爹的,她也就是東廣雲彙的大小姐。”
他看向諸位西蜀道的江湖大豪:“話說遠了,她有個心上人叫葉無坷,也是廷尉府的千辦。”
高清澄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換做彆的女孩子可能還會扭捏一番,她不會。
曹獵繼續說道:“我聽聞,西蜀道江湖之中,尤其是暗道,好像接了個殺人的單子,有人在暗榜上把葉無坷的人頭標了價?”
一群江湖大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彆說沒聽說這事的,就算聽說過這事的,也全都搖頭表示根本不知道。
曹獵笑道:“你們肯定不知道,以我與諸位的關係,你們若是知道了,哪怕是聽了些風言風語,也必然早就向我東廣雲彙知會一聲了對不對?”
“是是是,曹公說的沒錯,若我等知情必然向曹公稟報。”
“曹公如此相信我們,我們心中感激不儘。”
曹獵笑道:“我還不了解你們?畢竟你我之間都算過命的交情。”
西蜀道的江湖大豪們心說,曹公你這話說的,那是過命的交情嗎,那是我們都在你手上過了一命。
“幫個忙吧。”
曹獵道:“聽說有人接榜,還是不少人,這也能理解,畢竟標價幾萬兩不是小數目,對於尋常的江湖客來說,幾萬兩足夠一輩子衣食無憂。”
“幾萬兩.....”
曹獵搓了搓手指。
“可得花一陣子呢。”
一群人聽的膽戰心驚。
“查一查,看看是誰接了榜,有多少人接了榜。”
曹獵往暗道那幾位大人物在的方向掃了掃,那幾個人臉色都有些發白。
“我是個生意人。”
曹獵道:“生意場上的事兒多的讓人煩躁,我又是個貪財的,再煩躁,東廣雲彙的生意還得我來操持......所以時間上有點趕。”
他問:“諸位覺得,這事多久能給我個準信兒?”
一群人又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
“十天?”
有人試探著回了一句。
曹獵點頭:“十天行,十天挺快了,葉無坷的頭七我能趕上。”
這話說的,一群人心裡又顫起來。
曹獵道:“好像葉千辦是在西蜀道查了些案子斬了一千多人,所以有人要殺他?你們說這些要殺他的,是不是怕他再查出些什麼來?”
“西蜀道這邊如此多的官員竟然都是該死的,這事連我聽了都心驚膽戰,好在是葉千辦沒繼續追究,不然哪個當官的手下還沒幾個人了?”
“三天!”
一位暗道大豪站直了身子說道:“請曹公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把那些接了榜的人按在曹公麵前。”
曹獵嗯了一聲:“我就住這,住三天......另外,就彆往我麵前按了。”
說完邁步進了山莊。
他走進山莊大門的那一刻回頭看了看還在跟著他的一群江湖大豪:“還送?不必了吧。”
一群人馬上俯身行禮:“我等這就去辦。”
當天夜裡。
益州。
葉無坷站在府衙裡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不隻是今天不對勁兒,已經連續幾天他都覺得不對勁兒了,但今天的不對勁兒和往日的不對勁兒,不一樣。
他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儘快趕回長安,左前衛將軍羅衝和將軍陳懷海都不答應。
兩個人讓他等上三兩日,將益州這邊的事安排妥當之後,兩位將軍要親自帶兵護送他回去,那兩位也是憋著勁兒要殺人的。
從前幾天開始,葉無坷就敏銳的察覺到府衙四周有些異樣,不隻是府衙,益州城內都有些異樣。
葉無坷就判斷,顯然是有人要狗急跳牆了。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願意為錢鋌而走險的人多如牛毛。
所以葉無坷還有了一個連羅衝和陳懷海都不信的推測,這些人真敢在某個夜裡突襲府衙。
昨夜裡,在府衙附近出現的危險氣息多的幾乎達到了頂峰。
可今天夜裡就顯得這麼安靜呢?
他站在院子正中往四周看了好一會兒,心說他們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還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葉無坷準備出門在益州轉一圈隨便抓個舌頭回來。
才出門沒走幾步,就看到一群大漢朝著他走過來,葉無坷眼神微微一凜。
“葉千辦是吧?”
為首的人抱拳行禮:“在下通臂神猿勞久誠,代表師門向葉千辦說一聲對不起了。”
這一聲對不起了,說的好像要動手似的。
可是不是。
勞久誠一揮手,後邊的大漢壓著十來個人上前按跪在地。
勞久誠道:“這些人交給葉千辦了!”
說完再次抱拳:“再次代表師門向葉千辦道歉,以後葉千辦隨便指使一聲,本門上下,願意為葉千辦肝腦塗地。”
說完一招手,帶著人就要走。
葉無坷:“這位好漢,你師門師門的說了好幾次,也沒說你是什麼門的?”
勞久誠倒是坦蕩:“不敢說!”
大步而去。
沒片刻,又一大群人過來,他們膽子更大,帶來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口大箱子,箱子裡滿滿的都是人頭。
“葉千辦,我奉命將暗道上接榜要殺你的暗道殺手都給清理了一遍,此事與本門真的沒有關係,還請葉千辦網開一麵。”
說完一招手就要走。
葉無坷:“你又是什麼門?”
那大漢回頭:“葉千辦不知道?”
葉無坷道:“不知道。”
大漢:“不知道就對了......”
帶著人啪嗒啪嗒跑了。
三天之內,竟然有活人六百餘,人頭兩百多顆送到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