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道這邊”
他看向皇帝。
皇帝示意他接著說。
太子道:“西蜀道突然出現那麼大的案子,葉無坷將西蜀道的涉案官員斬了數百人,可這事看起來還遠沒到水落石出,涉案的官員可能更多些也更大些。”
“一旦這個時候突玉渾和深毒向西蜀道動兵,西蜀道官員奇缺,右前衛又已調至白蒲,西蜀道空虛,突造戰亂,百姓們沒有官員做主,勢必動蕩。”
他再次看向皇帝:“父親,西蜀道若被攻破,南下征討白蒲的大軍就會被兩麵夾擊。”1
皇帝點頭讚許,看向太子的眼神裡滿是欣慰。1
“所有人都盯著西蜀道的亂子看,都在猜測是不是這個要謀逆,那個要造反,唯獨是你能看到大寧之外的事。”1
皇帝的視線轉到窗外。
“你是覺得,葉無坷在西蜀道莽撞了?”
“回父親,不是。”
太子眼神裡微微散發出一些光彩:“我在想,葉無坷是不是也看出了域外的事,他在西蜀道大開殺戒固然是因為牽扯大案,也是因為事逢九月大典。”
“可這些官員若不僅僅是通匪呢?西蜀道糜爛成這個地步實在難以想象,通匪隻是表象,若通敵”
“葉無坷在益州殺了四百八十名官員,如此造成西蜀道人心動蕩不假,沒了官員,百姓們心中不安。”
“若這些官員沒被查出來卻又通敵,比他們都被斬了還要可怕,到時候內應外合,白蒲在南牽扯大寧戰兵,突玉渾攻西蜀。”1
太子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他在想的是,葉無坷也去了草原,突玉渾派遣使臣到草原去葉無坷也看到了。
若那少年真的聰明到了這般地步,那真的是未來可期。1
葉無坷懷疑西蜀道那些官員,那大批遷入西蜀的人員,都是為了給吐穀渾大軍做內應,而他又無證據。
借助通匪一案,將這些官員以及那些隱患全都鏟除
“西蜀的事。”
皇帝語氣平淡的說道:“亂子是葉無坷捅出來的,大典之後,再讓他自己去收拾爛攤子吧。”1
太子俯身:“父親,我也在想這件事。”
皇帝笑了笑:“從你臉上看出來了。”
與此同時,禮院。
葉無坷翻身從院牆跳出去的那一刻,牽扯到了傷口臉色微變。
他故意在人前裝作傷勢嚴重到連走幾步路都疼的受不了,出行也全靠車馬。1
固然是有必要如此掩人耳目,也是因為這次的傷確實是太重了些。
三十幾處傷,換做彆人早就死了。
十歲之前用藥泡著的身子,終究還是起了不小作用,十歲之後他拚命一樣的修行,也讓他的身體迅速的超過常人。
可傷就是傷,重傷就是重傷,一身傷勢在彆人身上就是臥床不起,他還能翻牆還想追擊強敵已是變態之中的變態。
禮院很大,除了許多獨院之外還有幾座規模不小的木樓。
再往後就是一片園林,草木豐盛。
進了林子之後,葉無坷就不得不放慢腳步。
不久之前他在陸家審問那個叫譚公道的人提起過,鐘吾禁武藝極強。1
這樣的對手,就算是沒有傷的葉無坷應付起來都未必輕鬆。
“你真是膽子大的離譜。”
就在這時候,抱著劍的鐘吾禁從葉無坷身後出現。
他看著葉無坷,像是看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奇怪生物。
“人人都說葉千辦膽大包天原來是真的。”
鐘吾禁看著葉無坷:“我不走非我走不脫,而是實在好奇。”
“第一,你是怎麼找到南宮部堂住處來的?”1
葉無坷回答:“蒙的。”
鐘吾禁眉頭一皺。
葉無坷道:“趕緊問第二個問題,我也急著有個問題問你。”
鐘吾禁道:“你既然找到我為什麼不帶人?你該知道,既然我是在南宮部堂住處被你看到的,你就不能活著再見到任何人了。”
葉無坷:“若我帶大批人手來你肯定選擇跑,我自己來你肯定選擇殺我滅口。”
鐘吾禁眉頭皺的更深:“你故意引我殺你?你何來的底氣?”
葉無坷道:“你的兩個問題問完了,現在該你回答我,張金簡的妻子,是不是你殺的。”
鐘吾禁搖頭:“不值得我出手。”
葉無坷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多送你一個答案。”
他問:“我在看到你轉身就跑的時候打了一個信號上去,你看到了?”
鐘吾禁:“無非是叫廷尉支援,你身上沒有傷,我殺你需用五招,你有傷,我一招就能殺你,所以,你看我像急嗎?”2
他緩步走向葉無坷:“你不該這麼自負。”1
葉無坷道:“你也不該。”
他說了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我既然猜著你可能藏在這,我一身傷又不能打架,從小我就沒爹,這裡是長安。”2
鐘吾禁一劍出手:“長安又怎麼了?”
葉無坷道:“長安爹多。”11
那一劍刺過來,在距離葉無坷心口不到一尺的地方戛然而止。
兩根手指憑空出現一樣夾住了劍鋒。
楊悲左手雙指捏著劍,右手雙指已經頂在鐘吾禁咽喉。3
他看向葉無坷語氣嚴肅:“爹不能亂叫。”3
不等葉無坷說話,他語氣更為嚴肅:“叫了就不能亂改!”5
【今天有加更,老時間,感謝老陳的打賞,還欠一更,明天看看能不能補上,因為在梳理前邊的情節,碼字的時間減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