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
葉無坷從後邊出來:“血赤糊拉的,一會兒元公上朝的時候帶他去見陛下不好看。”
歸元術看了葉無坷一眼。
溫澤一聽葉無坷的話,心中反而多了幾分底氣。
這就說明歸元術暫時不敢真太狠厲的對他用刑,不然的話他到了朝廷上就說是歸元術屈打成招,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歸元術就不怕臉上不好看?
葉無坷走到溫澤上下打量了打量,然後回頭對歸元術說道:“九月大典之前最好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溫澤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大概意思是原來你們也有怕的。
再看葉無坷一身囚服,他忍不住又哼了一聲。
葉無坷道:“之前我在西蜀道斬了四百八十名官員,又在四海堂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以及諸國使臣的麵一刀將謝無章斬了,就是怕影響了九月大典。”
“反正為了這事我已經成了犯人,身上的官職和爵位大概都保不住了,事交給我來辦,元公和兩位大人不能沾了一身是非。”
葉無坷認真的說道:“一會兒上朝的時候,元公就說昨夜裡刑部大牢來了刺客,要殺葉無坷,被刑部律衛當場擊殺。”
“陛下若問起來刺殺葉無坷的人是什麼身份,元公和兩位大人就說查無可查,這事這麼過去就算了,至於溫家......”
他抱拳道:“還請元公三思,一切等九月大典之後再說。”
歸元術略作沉吟:“你說的也在理。”
葉無坷道:“再說這種小角色又能知道些什麼?以我推測,這種能被抓來的,往往都是棄子,根本沒人在意。”
“從他們這種棄子的嘴裡,想得到什麼真正的秘密也基本沒可能,留他活著是禍端,一刀斬了反而省事。”
歸元術看了看陸光禮,又看了看謝無章。
兩位大人同時點頭:“今夜有刺客要殺葉無坷的事,剛巧我們兩個也在刑部倒是可以作證。”
歸元術道:“那好,就先這麼處置。”
他對堂上的律衛吩咐道:“今日之事你們誰也不準說出去,隻說是刺客要殺葉無坷被你們阻攔殺死。”
“是!”
堂上的律衛整齊應了一聲。
葉無坷伸手:“你們就都彆沾一身血了,借把刀給我。”
有個愣頭青的律衛抽刀就遞給葉無坷了。
葉無坷走向溫澤:“也算蒼天有眼,我前程儘毀還能再多殺幾個溫家的禍害也算補償。”
溫澤連連後退:“你怎麼能殺我?我......我若死在這,事情早晚都會被人說出去,你們都逃不了律法製裁!”
葉無坷笑了,他看向歸元術三人:“律法製裁?那三位代表的就是律法製裁。”
溫澤臉色煞白,被葉無坷逼的已經退到牆角。
葉無坷道:“右前衛一營戰兵,校尉張金簡,還有他妻子蘇琴依,這麼多人的仇,殺你一個遠遠不夠,可若連你都不殺,那豈不是更不夠了?”
他高高舉起橫刀。
溫澤撲通一聲跪下來:“彆殺我,我可以作證,我知道很多事,我可以給你們做證人。”
葉無坷道:“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煩!”
溫澤顫聲道:“若我,若我能指認都有誰參與謀逆,按照大寧律例,我可輕判!”
葉無坷:“我怕的就是你這樣的人被輕判,到最後萬一饒你不死我如何能夠心安?!”
一刀落下。
“他們要害太子!”
溫澤慘呼一聲。
葉無坷的刀即將砍在溫澤頭頂的時候轉了半圈,刀身平拍在溫澤的腦殼上,當的一聲,溫澤直接昏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他褲子下邊,濕了一片。
葉無坷回頭看向歸元術。
歸元術擺了擺手:“回去吧。”
葉無坷:“這就回去了?”
歸元術:“你是罪犯,在這不合適。”
葉無坷:“我一會兒就坐在旁邊安靜的聽兩句不行嘛?”
歸元術:“大膽,你怎麼敢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我不計較你擅自離開牢間的罪責就不錯了。”
葉無坷挑了挑大拇指:“還是你們老的陰......”
歸元術就那麼看著他,葉無坷撇著嘴走了。
回到牢間,見葉無坷氣鼓鼓的,獄吏王學斌試探著問:“葉千辦這是怎麼了?”
葉無坷嘟嘟囔囔:“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王學斌歎道:“大人們確實,有點過分。”
葉無坷:“就是。”
王學斌:“葉千辦還是好好休息吧,咱不摻和了也好。”
葉無坷:“越想越氣,要不我現在去乾掉他們幾個。”
王學斌嚇得臉色瞬間就白了:“葉千辦,這玩笑可開不得。”
葉無坷噗嗤一聲笑了:“王大哥,我開玩笑的,你幫我個忙,幫我找些水來,我洗把臉,估摸著過不了多一會兒我就得出去一趟。”
王學斌問:“葉千辦出去?您可彆嚇我了,您就老老實實在牢間裡待著吧......您出去了,我們可怎麼辦。”
葉無坷道:安心,“不是我自己逃出去。”
他坐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估計著會有很多人想見見我,就算不是我出去也得乾乾淨淨的接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