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綠袍武士有些不滿的說道:“都傳聞高姑娘脾氣古怪,我看何止是古怪,簡直跋扈。”
趙康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就是她,換個人是她,不知道會有多跋扈......”
他回望無事村方向,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那座好醜好醜的泥像。
“回去好好查查這個無事村,那泥像有問題。”
“大人,你不是說葉無坷的阿爺說的很清楚嗎?”
“就是因為清楚,他說的一切都很自然,不管是表情語氣還是故事都很自然,該快時快,該慢時慢,哪個字該輕一些哪個字該重一些,沒有一點破綻......像是練過幾百幾千次了。”
趙康道:“高清澄......也有問題,院長大人的關門弟子,夫子的唯一傳人,從小在廷尉府長大......她不是不該來保葉無坷,而是不該這麼沒分寸。”
他手下人忍不住問道:“大人,陸吾等人之前偷偷出關是不是真的與敵勾結?廷尉府那隊人在關外被殺是不是被陸吾等人出賣?”
趙康皺眉怒道:“他們怎麼可能出賣同袍?”
他手下人連忙閉嘴,頭也不敢抬了。
趙康道:“你們是禦史台的人,不要和外邊的人一樣說些毫無道理也毫無根據的話!”
所有綠袍武士同時應了一聲。
良久後,趙康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他罵了人,可他心裡很不爽。
“報到都禦史大人那裡的消息,武棟收了東韓人的銀子泄露軍機,給東韓人提供情報甚至是地圖,所以渤海軍才會敗的那麼快,東韓人想知道大寧的動向如何都是找武棟買......”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裡有些他這個身份不該有的遲疑。
他手下人歎道:“武棟將軍也是個傳奇人物了,按理說不該。”
另一人道:“有什麼該不該的,當初那些跟著陛下打天下的功勳重臣,這二十年來,因為貪這個字倒下去幾個了?”
之前說話的人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武棟將軍和陸吾的父親雲麾將軍陸昭南是至交好友,朝廷裡的風吹草動可能都是陸昭南向武棟輸送消息。”
另一人道:“武棟再把消息賣給東韓那個叫尹穗的將軍,這麼說的話似乎通順了。”
趙康道:“其實,更大的懷疑是尹穗想要自立,所以才會收買武棟幫他,武棟又聯絡到了陸昭南。”
他手下人道:“可是尹穗被武棟所殺,這事就有些解不開了。”
趙康道:“都禦史大人說,有可能是因為在渤海的那隊廷尉發現了秘密,所以被尹穗滅口,而陸吾突然去了澄潭關,可能是替他爹傳遞什麼消息。”
“至於武棟為什麼非要親手殺尹穗,陸吾他們死在東韓人手裡又有什麼隱情......”
趙康再次回頭看向無事村方向。
“葉無坷一定知道些什麼。”
說到這他又自言自語一聲:“高清澄又知道些什麼?如果高清澄知道些什麼,那都廷尉......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一念至此,趙康的心裡莫名的緊了緊。
與此同時,葉無坷的心也緊了緊。
因為他師父苗新秀在他包餃子的時候用肩膀撞了撞他,然後問:“你是不是喜歡剛才那位姑娘?”
葉無坷看向師父:“歲數這麼大了怎麼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自己去找個地方反思。”
苗新秀道:“我為什麼反思,我是你師父難道不該關心你?”
葉無坷道:“為什麼反思?你一把年紀了還滿腦子男歡女愛,結果到現在我連個正經師娘都沒有,你不反思?”
說完看了看苗新秀的手:“要不你就給我師娘個正經名分。”
苗新秀問:“什麼師娘?”
葉無坷隻顧著笑就是不說話,苗新秀兩手掐住葉無坷的脖子搖晃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葉無坷喊:“師娘鎖我脖!”
苗新秀忽然間醒悟過來,先是臉一紅,然後抬手給葉無坷腦殼來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