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說:“以後聽話就對了,娘說過出門聽妹夫的,他說不讓乾嘛的時候就不乾嘛,他讓乾嘛的時候就乾嘛。”
二奎說:“我要是記不住,你也揍我。”
大奎點頭,像是從母親手裡接過藤條教鞭一樣的鄭重:“我狠揍你。”
二奎一哆嗦。
回到鋪子裡,葉無坷才進門,小狼就從後邊的狗窩裡竄出來,圍著葉無坷來回轉。
這個從小被喂養長大的狼崽子,除了還像個狼崽子之外已經完全不符合狼的身份。
狼不好養,甚至不能養,因為自古以來就有人說,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句話。
但是葉無坷自始至終都堅持,是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欠這個小家夥的。
他永遠都不會對高清澄提起,那天他執意帶著狼崽子不僅僅是想收留這個小家夥。
他把熊皮襖給了高清澄,雖然他還有棉襖,可他無法預料下山的時候會不會遇到風雪,塞進懷裡的小狼能幫他維持體溫。
他更不會提起,如果當天下山時候風雪太大,大到他無法及時走出大慈悲山,那這頭小狼甚至可能是他賴以生存的食物。
這些沒發生過的事沒必要提及,就算發生過的事也沒必要提及。
活著,是唯一高於道德的東西。
道德,也是唯一高於活著的東西。
圍著葉無坷轉了好幾圈,小狼跑回窩裡,兩隻前爪飛快的拋開稻草,露出土坑裡的箱子。
它邀功,它得讓葉無坷看看它有多厲害。
小狼和狗一樣,在無聊的時候就會刨坑,不管是在長安還是在無事村,它都這樣。
於是葉無坷覺得可以教它把坑利用起來,不得不說,它學的很不錯。
回到家,葉無坷他們一起動手做了一頓也算有慶祝意義的團圓飯。
吃過之後,眾人圍坐,泡上一壺茶,在午後有些燥熱的微風裡總結得失。
“我先說我的猜測。”
葉無坷道:“我不覺得自己猜錯了,這個局的目標應該隻是想和我拉近關係,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有人雪中送炭。”
苗新秀點頭:“有道理。”
阿爺讚賞的看了葉無坷一眼。
葉無坷繼續說道:“但現在隻冒出來一個宋公亭,顯然對手比我預料的要聰明的多。”
“連府堂說,為了我,兵部出動了人,府衙也出動了人,但一直都沒有找到王橫和王樹林,這說明這兩個人就在那幕後主使的手裡。”
苗新秀問:“若他想拉進關係,其實可以把人交出來。”
葉無坷道:“誰交,誰暴露。”
苗新秀想了想,又點頭:“有道理。”
大奎聽的有些頭皮癢,他看向二奎,二奎根本就沒聽,但已經開始撓頭皮了。
大奎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多聽聽,二奎指望不上了,他是家裡唯一的聰明人,必須堅持。
葉無坷道:“也就是說我還有利用價值,不然的話誰會勞心費力的討好我。”
“但我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高姑娘,實際上連我都不好意思麻煩高姑娘,他們麻煩起我來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葉無坷一臉不樂意:“我尚且不因我而去煩人家,他們竟然因為我去煩人家,可惡。”
他說:“我要去鴻臚寺,去找洪勝火將軍。”
眾人正在頻頻點頭,忽然間聽到這句話一開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