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chapter 25(2 / 2)

“你說的。”岑遲抬眼看他,睫毛很長,眼瞳映著燈光,與池湛的模樣。

隻是他的衣領扣子沒扣,實在和平日裡禁欲斯文的岑醫生形象相差過大,紅暈透在皮膚上異常明顯,在酒吧裡簡直是活色生香……池湛看不過去,點了點自己的

() 衣領,示意岑遲把扣子扣上。

這動作是岑遲曾經對他做過的。

池湛以為他能懂,但岑遲看了看,抬手,撫上了他的脖頸,語氣淡淡:“你想讓我做什麼?”

或許是剛喝檸檬水的緣故,他的指尖還透著涼意,若有若無地觸碰在他的喉結處,池湛隻覺那處皮膚一麻,退開幾分:“你的衣服扣子沒扣。”

岑遲“嗯”了聲,沒動靜了。

池湛:“……”

岑醫生的酒量不好,酒品倒是不錯,喝多了不愛說話,但也不愛動了。

池湛隻好過去,把他的扣子二兩下扣好,又轉頭去拿他的外套。

“先生,您是刷卡還是現金?”一旁的人問,“一共是二十二萬五千六百……”

“多少?”池湛不可置信,耳邊嗡嗡作響。

“刷我的卡。”岑遲道,淺灰色的眼瞳於鏡片之下,帶著微醺的醉意,一手撐著自己下巴,眼睛微微合上了。

池湛等了幾秒,沒等到岑醫生掏出卡的動作。

頭頂浮現出一個問號。

岑醫生你……喝醉之後屬樹懶的嗎?

池湛隻得湊過去,說了聲抱歉,岑遲的襯衫沒有口袋,唯一會放卡的地方隻有褲兜,池湛伸手,胡亂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卡呢?

你該不會在演我吧。

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岑遲按住池湛的手:“……卡。”

池湛才發現錢包在茶幾上。

付了錢,池湛把岑遲拉起來,岑醫生雖然看起來清瘦,但也不怎麼輕。岑遲靠在池湛頸窩,悠長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膚上,冰涼的鏡框輕輕蹭在池湛的臉上。

“好了……”池湛稍微離岑遲遠了點,“我叫個車,岑醫生你自己回去可以吧?”

岑遲沒有回答,池湛望過去,他的手指不知道何時纏住了池湛的毛衣下擺,像是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卷來卷去,也不嫌無聊。

池湛:“……”

沒想到岑醫生喝醉了還有年糕屬性。

人不可貌相。

“或者,我帶你去附近的酒店?”池湛又提議道。

岑遲好像快睡著了。

池湛叫的車來了,停在兩人麵前,池湛把岑遲推進去,自己坐進去。

把岑遲一個人放車裡,還有點不放心。

“去附近的快捷酒店。”池湛衝司機道,岑遲閉著眼睛,輕聲道,“不去。”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小哥,我該聽誰的?”

岑遲說出一串地址,之後又趴在池湛肩頭不動了。

司機:“那我可就開了啊。”

池湛:“……好、好的。”

他怎麼覺得,岑醫生的醉意是一陣一陣的,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

岑遲報的地址好像還挺遠,是個很出名的高檔小區,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你們是喝了多少啊……”池湛一手扶著岑

遲,無奈道,“明天都不上班嗎?”

岑遲似乎清醒了些,不再將全身重心都壓在池湛身上,讓池湛省了點力。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深夜裡的天猶如墨染的布,深沉且清透,萬裡無雲,天上依稀閃著幾顆星,一陣風吹來,凍得池湛打了個寒顫。

而始終沒說話的岑遲被風吹醒,終於不再靠著池湛,而是緩緩挪開身體,看向池湛。

“……池秘書?”岑遲語氣疑惑,“是你送我回來的?”

池湛“嗯”了聲,長舒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挑戰:“你終於醒了。”

“我隻記得在酒吧喝酒,是周宴行叫你來的?”岑遲微微皺眉。

不好,岑遲怎麼把酒吧裡發生的事情全忘了,明天誰給他作證?

然而他瞥到岑遲眼裡一抹淺淺的笑意,忽然覺出不對:“你是不是記得?”

“什麼?”岑遲隻說了兩個字。

居然裝傻……

池湛已是有些困倦:“岑醫生,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岑遲站定,抬手看了眼表,道:“這個點了,外麵打不到車,而且你的手機不在身上,怎麼付錢?”

“不介意的話,今晚就住我家裡吧。”

室內空調開得很足,池湛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凍木了的神經緩緩蘇醒。

他打量四周,岑醫生的家和他想象當中不太一樣,比想象中還要更單調。

放眼望去,整個屋內隻有黑白灰二色,竟是再也找不出其他的顏色了:黑色沙發,白木桌子,灰色的電視櫃。

即便是周宴行那個極簡風的休息室,桌上也會擺些其他顏色的小物件,但這個屋子裡,除了窗邊的綠植,池湛找不到任何一種不是黑白灰的顏色。

難道是個人喜好?

突然間,一個團子撲進池湛懷裡,把池湛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是老鼠。

定睛一看,原來是隻小黑貓。

岑醫生居然養貓!

岑遲從廚房出來,俯身將一杯熱可可放在池湛麵前,杯子也是純白色的。

“喵喵好像很喜歡你。”岑遲看了眼窩在膝頭的貓咪,又對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的池湛道,“彆害怕,它不咬人。”

“我……我不是害怕,我怕它掉下去。”池湛還是頭一次被小貓趴在身上,溫溫軟軟的,非常新奇,“它叫喵喵嗎?”

“嗯,因為總是喵喵叫,所以叫喵喵。”岑遲氣定神閒地解釋。

池湛:“……”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喵喵趴了一會,就被岑遲手裡的逗貓棒吸引走了,池湛終於放鬆下來,看岑遲耐心地將貓引到窩裡。

“我以為你有潔癖,不會養這種小動物。”

“潔癖?”

“因為你的房間實在太乾淨了,而且都是黑白灰的裝修,感覺很少有人會喜歡這麼純粹的顏色。”池湛實話實說。

岑遲笑笑,沒有說話。

池湛捧著熱可可,慢吞吞喝了一口,困意不住上湧,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眼睛,發現岑遲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池湛:“怎麼了?”

岑遲移開眼:“我給你準備了洗漱用品,另外,你習慣穿棉質還是絲綢的睡衣?”

“我都可以。”池湛先跟著岑遲進了臥室,臥室裡果不其然,還是同樣清一色的裝修風格,一旁擺著幾本書。他拿出幾套睡衣,都是全新的。岑遲道:“喜歡哪個?”

池湛:“呃……”

岑遲看出池湛的猶豫不定:“都不喜歡?”

睡衣不是黑白灰二色,二是淡色

係列,淡粉淡藍淡黃,不像他這種成熟男人會穿的款式,可寄人籬下,也不好過於挑剔。

池湛最後選了藍色,洗漱用品是黑白係列,最後來到客房,也是黑白係列。

喜歡極簡風的人很多,但喜歡到這種程度的人,還真是少見。

岑遲換了睡衣,也在一旁洗漱,池湛對著鏡子一看,頓覺不公平——為什麼你的睡衣是黑色,我的就是淡藍淡粉淡黃色?

但他是不可能把這種話問出來的。

池湛想了想,問岑遲借鬨鐘。

岑遲道:“周宴行不是說,明早不用上班麼,你可以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

池湛:“話是這麼說……”

所以他剛才說“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之類的話果然是假的!

“明天中午我會趕回來,中午一起吃個飯,再送你過去。”岑遲微笑道,“就當做是池秘書今天送我回來的報酬了,怎麼樣?”

聽起來好像很劃算。池湛還能怎麼辦呢,隻能點頭了。

“對了,池秘書。”岑遲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眼,望向池湛,“我們之間的稱呼,是不是可以改改了?”

池湛一愣,又聽岑遲道:“雖然平日裡那麼叫也很正常,但既然是朋友了,總覺得這麼叫你太過生疏了。”

說來也是。

他和岑遲之間你來我往,彼此都是“岑醫生”和“池秘書”,如果放在正規場合倒是正常,但像私底下的交流,再這麼叫,難免會覺得有些太正式了。

“你可以叫我阿遲。”岑遲思考片刻,輕笑起來,“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阿遲……?

感覺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可好像也不怎麼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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