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chapter 30(2 / 2)

他原本還想洗個澡,但他的東西還在原本的房間,得回去拿洗漱用品。

他剛從衛生間出來,周宴行從一旁盒子裡取出個東西,遞給池湛。

“戴上。”周宴行不容置疑道,“平時都不要摘下來。”

那表分外精美,純白腕帶,池湛經常為合作商準備禮物,一眼便知,表的價格,足夠他半年的工資了。

池湛一頭霧水:“周總,為什麼突然給我手表?”

“裡麵有定位器。”周宴行似笑非笑,道,“我跟岑遲不一樣,他總喜歡玩陰的,你連他什麼時候給你戴的定位器都不知道,小心被他玩死。”

池湛:“……”

“不用了吧?”池湛道,“這次純粹是意外,我以後會小心的。”

“池湛,”周宴行坐在一側單人沙發,好整以暇地看著池湛,“是不是岑遲送給你的禮物,你就會收?”

“這兩者之間沒關係。”池湛聽周宴行的語氣,就知道他又要開始陰陽怪氣了,隻好道,“那我收下了,謝謝周總,之後從工資裡扣錢吧。”

“沒有送你。”周宴行不可置信道,“頂多算借,你還想一輩子戴著定位器?”

——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池湛默默地想,如果周宴行不辭退他,那麼他一輩子都會給周宴行當秘書。

池湛沒說話,周宴行也不再說話,室內忽然變得寂靜,而這種無聲的平靜卻令氛圍變得奇怪起來。

他們之間,很少有這種不說話,默默對視的時候。

池湛先移開了眼。

他正想找個借口離開,周宴行卻是開口了:“那時候,你是不是聽到我的聲音了。”

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池湛想了想,垂下眼,道:“是,但我當時沒法開口。”

如今再次回想,記憶都是混亂的,猶如被扭曲過的漩渦,黑暗與陌生的聲音,交談與紛亂的話語,曖昧聲響與那人的目的,猶如被分解再重組的碎片,交織不出完整的記憶網。

“他對你做了什麼?”周宴行問,“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

倘若是正常情況

() 下,必定是會害怕的,但因為醉酒,情緒和感知力變得遲鈍,再次回想,那時候他竟然很平靜。

池湛以為周宴行是想重現場景,他走過去,大致比劃了下,將手輕輕隔空虛虛捂住他的下半張臉,謹慎道:“這樣。()”

然後呢??()_[(()”

大約是距離太近,池湛能夠感覺到呼吸噴在手心的感覺,像一陣風,帶起酥麻的感覺。

池湛低下頭,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然後……這樣。”

池湛站著,周宴行坐著,兩人之間便有很明顯的身高差,而周宴行則略微抬頭,望著他。

這是周大總裁第一次仰視池湛。

兩人的距離近了,周宴行身上的香水味也已經淡了,原本濃烈的前調逐漸褪去,轉而成為了更為醇厚的的木質香,少了攻擊性,多了幾分厚重沉穩感。

還有點甜味,淡淡的,如一縷煙,或者一顆鬆子,稍微不留意便從指縫間滑走了。

池湛靠近時,聞到這個味道,緩緩頓在原地。

他隻是單純想展示之前的過程,可為什麼覺得……

越繼續下去,越覺得氣氛曖昧起來了?

但周宴行沒有動,也沒有出聲,見池湛停住,略微挑眉:“就這樣?”

“不……不是。”池湛有些艱難地從記憶深處扒出些零碎的片段,不確定地道,“後麵他做了一個動作。”

池湛再次往前湊了湊,俯下身時,清瘦鎖骨從衣領處露了出來,他渾

然不覺,嘴唇輕碰自己的手背。

而這個動作,令他和周宴行之間的距離無法控製地進入了極親密的社交距離。一般來說都不會靠得這麼近,會有自身領地被彆人冒犯的不適感。

“那個人應該會些口技。”池湛便稍稍移開些許,移開了兩人距離,思索道,“他模擬親吻的動作非常熟練,也許會是表演專……”

不知道是池湛動作不穩,還是周宴行往前移了點,池湛突然感覺手心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

他居然真碰到了周宴行的嘴唇。

一觸即分。

池湛連忙放開,“抱歉,周總,我不是故意的。”

還沒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碰周宴行,池湛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周宴行似乎沒計較池湛的行為,隻是眼瞳幽深,宛若一汪看不清的深潭,道:“他做這個動作,你沒有看到他的模樣麼?”

“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池湛道,“眼睛被蒙上了。”

“手腕也是?”

“……嗯。”

池湛手腕的紅痕有些明顯,雖然那人係得並不緊,但皮膚白皙,稍微留下痕跡,半天都褪不下去。

因而那一道細細的紅痕便顯得異常明顯。

周宴行盯著池湛的手腕看了會,半晌轉開眼,道:“我知道了。”

“看來以後,得教你些防身術。”周宴行淡淡道,“免得總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拐走。”

池湛

() 的手心還有些發燙。

周宴行的嘴唇,好像也挺軟的。

看來周大魔王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區彆。

“彆動。”周宴行道,隨後拾起手表,在池湛手腕戴上,嘀咕,“怎麼還是這麼細……”

為了固定,指腹搭在手腕上,冰涼的腕帶嚴絲合縫地扣好。

池湛回神時,手表已經戴好了。

從池湛的角度望過去,隻能看到周宴行高挺的眉骨與鼻梁,充滿了銳利感,仿佛最為冰冷、鋒芒畢露的刀刃,輕輕一碰便會劃傷對方。

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是無比輕柔。

這麼溫柔的周宴行,池湛居然有些不習慣。

周宴行鬆手,打量幾眼自己的成果,還算滿意。

池湛欠身,正要離開,周宴行比池湛更像被綁架了般,警戒道:“又想跑哪兒去?”

池湛隻想回去洗個澡,一身酒氣渾身難受,周宴行道:“早點回來,彆再讓我到處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宴行這句話的語氣不如前麵那麼硬邦邦的,柔和多了。

或許,周宴行是真的擔心他。

池湛寧願這麼想。

剛進房間,薑逸和小賈都在,薑逸緊張道:“池哥,你沒事吧?剛才外麵動靜挺大的,好像說有個富商在船上被人綁架了!”

小賈附和:“是啊是啊,還有人說是這艘船上有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在船上安裝了炸彈,就為了得到曠世珍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的媽耶,第一次坐這麼高大上的遊輪,誰知道一秒變成柯南推理劇情,該不會真有炸|彈吧?!”

池湛表情古怪:“你們都聽誰說的?”

“就外麵的人啊,剛才有人敲門檢查,我隨口問了幾句。”小賈哭喪著臉,“怎麼辦啊,我現在該寫遺囑嗎?可我的花唄還沒還完,房貸沒還完,保險還剩十年才交完,銀行卡也負債呢!這個月全勤拿不到,年終獎也沒了,一年白乾!”

薑逸一臉震驚:“這個遊戲……這麼現實的嗎?”

一個NPC而已,煩惱居然和現實裡一模一樣!

太紮心了,有想吐血的衝動。

池湛一陣無語。

原本不是什麼大事,一傳十十傳百,連遊輪炸|彈案都出來了。

“彆聽他們亂說,沒什麼事。”池湛道,“不過你們的確要小心點,今天晚上彆出去,有人敲門也不要開,知道了嗎?”

既然那人來找周宴行,第一個找的是他,後續也許會去找和他們同行的人——譬如眼前這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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