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
池湛現在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NPC,卻突然就出現了一大堆的感情糾葛。
如果處理不好,池湛會很愧疚,可他又沒辦法。
池湛放下手機,去浴室洗澡,天已經黑了,洗過澡,關燈睡覺,躺在床上仍然有些心煩意亂,毫無睡意。
閉著眼睛躺了十分鐘,池湛按開台燈,打算讀一會書睡覺,正要拿起還沒看完的科幻小說,忽然間瞥到放在一旁的《時間簡史》。
這是X在睡前常給他讀的書。
池湛每次聽不到兩分鐘就睡著了。
褚行宵是怎麼做到把這本書看完的?
池湛不信邪地捧起書,發誓今天一定要讀完第一章,做一個博學的人。
然後,剛翻到第一頁,池湛就睡著了。
他的手機在桌麵上無聲亮起,過了一會,因為無人解鎖屏幕,自動息屏了。
池湛被鬨鐘叫醒,隻覺得身下有點硌,迷迷糊糊一看,是那本發誓要看完前十頁,卻隻看完了第一頁的大部頭,頓時哭笑不得。簡直是催眠神器。
全新的一天,池湛因為偷懶多睡了十分鐘,早上便難免有些匆忙,到公司時還沒吃早餐,隻隨手拿了兩片麵包片,便開始處理事情。
度過了一個輕鬆愉快的假期,工作氛圍再度變得緊張起來,在過年之前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池湛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不停地處理文檔和表格,檢查送來的方案跟合同。
周宴行則比他還忙,一上午的視頻會議就沒有停過,池湛進去送咖啡,周宴行難得沒有要加奶跟糖,注視著屏幕,道:“要苦一點的。”
池湛便給他泡了杯特濃咖啡。
周宴行喝了一口,險些噴出來,然而礙於總裁的麵子,強行咽下去了。
池湛:“是不是太苦了?”
“還行。”周宴行風輕雲淡道。
周總還是很能吃苦的。池湛心想。
等池湛走後,周宴行把那杯咖啡放的遠遠的,一口都不喝了。
說什麼“喝苦咖啡會比較有魅力”,怎麼可能?除了裝13還有什麼用?
池湛給自己也泡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繼續工作。
臨近中午,同事三三兩兩都去吃飯了,池湛手上還有一點工作沒有完成,並且看到日程表上中午客戶臨時約了吃飯,他是要跟周宴行一起去的,便婉拒了邀請。正在這時候,周宴行從辦公室出來,拎著一件外套,衝池湛道:“池秘書,該走了。”
“好的。”池湛迅速給工作做了收尾,起身,忽然眼前一黑,感覺到輕微的暈眩,耳鳴,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仿佛掉進了萬花筒裡,他踉蹌一下,一手扶住桌麵,卻渾身無力,身體發軟,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時——
周宴行有力的臂膀牢牢攬住了他的
腰。
池湛麵色冷白,冷汗涔涔,鬢發都濕透了,唇色淺淡,猶如褪色般的蒼白,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沒有焦距。
周宴行蹙起眉,見池湛一副虛弱的模樣,顯然還沒有緩過來,沒法回複他。他從沒見過池湛這幅模樣,一手按在池湛額頭上,他的體溫偏低,觸手溫涼,呼吸也是冷的,顯然不正常,當機立斷就要撥打120。
“沒……沒事。”池湛拉住周宴行的衣袖,聲音輕飄飄的,很低,仿佛呢喃般,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周宴行湊近他,“你說什麼?”
池湛:“可能是低血糖……”
周宴行完全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你沒吃早餐?”
池湛小聲“嗯”了聲。
周宴行已經不知道該說池湛什麼了,向來精明能乾的池秘書,居然連早餐也不吃,他把池湛抱進辦公室,讓他躺在那個小沙發上,然後出去了。
池湛則是一陣陣眩暈,也沒有辦法思考其他事情,難受得閉上了眼睛,試圖緩解,片刻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池湛還未睜開眼睛,便聽到了周宴行的聲音:
“張嘴。”
池湛下意識張口,周宴行將一個東西塞進他嘴裡,池湛疑惑地“唔”了聲,顯然還不知道是什麼,過了一會,才嘗出了味道。
是巧克力。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味道香香濃濃,很純正的巧克力,入口即化。池湛喉結動了動,勉強咽了下去。
好吃。
還想要……
還未等池湛開口,周宴行已經把第一塊巧克力遞到他唇邊,冷冷道:“吃。”
池湛一連吃了三塊巧克力,才逐漸恢複了神智,身體也漸漸恢複了力氣。
周宴行又將一根吸管遞到他唇邊,池湛已經有點不好意思了,試圖起身,卻被周宴行按住了,道:“不暈了?”
“我自己來。”池湛道。
周宴行卻道:“能不能乖一點?池秘書,你還想讓我再心跳驟停一次嗎?”
池湛已經完全不記得周宴行當時是什麼表情了。
但周宴行難得對他如此嚴肅,池湛無法反駁,隻得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是甜牛奶,是不會燙到,恰到好處,正好能入口的溫度。
甜食與熱飲,讓池湛感到舒服多了,這時候才有心情去思考事情:“周總,約定的時間是不是快到了?我們現在過去……”
“不去了。”周宴行打斷他的話,“下次再約。”
池湛:“我已經好了,沒關係。”
周宴行靠近他,陰影將池湛整個人籠罩住了,他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周宴行那張英俊淩厲的麵容,在不笑的時候壓迫感十足,當近距離觀察時,上位者的氣息更為明顯,感覺到某種隱秘而危險的氣息在悄無聲息地蔓延,池湛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差點就摔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去見客戶。”周宴行簡直
要被池湛氣笑了,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黑心老板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池湛避開他的視線,努力辯解:“真的沒事了,偶爾會這樣,已經習慣了。”
周宴行審視著他,池湛拉開周宴行的手,試圖讓自己坐起來,然而一手剛撐住沙發,另一手便被周宴行攥住了。
“已經習慣了?”周宴行重複道。
池湛疑惑道:“怎……”
話還未說完,他的手便被周宴行半強製性地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感受到了那灼熱皮膚下,強而有力的心跳。
池湛的手指隨著那心跳聲,一起一伏。
“你習慣了,我還沒有。”周宴行輕聲道,“池秘書,你怎麼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池湛一時啞然。
“你總是這樣,”周宴行道,“隻把自己看成一個普通的秘書,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領導,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把工作看成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