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的麵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某些媒介是什麼？人嗎？”
“對，是人。”連亞書道：“隻有通過活人打上七層標記，厲鬼才能夠和人交/媾，作為交換，厲鬼可以把受害者身上的氣運轉移到配合厲鬼的那個人身上。”
連亞書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彆和我說彆打上標記的是你吧？”
祁明：“對，就是我。”
連亞書：“……”
連亞書：“小鬼就沒察覺？”小鬼那麼厲害，肯定在祁明沒被打上標記的時候就察覺了，如果是這樣，祁明又怎麼會被標記？
祁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晃著小腳的小鬼，“他應該早就知道了，不過我猜他估計是想等厲鬼主動現身，然後一口吞了厲鬼吧。”
畢竟厲鬼到現在還沒現身過，都是通過陳瑜在祁明身上打標記的，小鬼懶得去找厲鬼，就選擇守株待兔。
從上次小鬼吞了女鬼後，祁明就知道小鬼是以鬼為食的，不過卻不會隨隨便便就吃鬼，吃的都是害人的鬼。
祁明估計這次厲鬼的道行比較深，小鬼想飽餐一頓，一開始察覺到厲鬼存在的時候，就把自己藏起來了，厲鬼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所以才敢讓陳瑜一次又一次的在祁明的身上打上標記。
“那你打算怎麼辦？”連亞書倒不擔心祁明，畢竟有那麼厲害的小鬼在祁明身邊，分分鐘就能把厲鬼解決了。
祁明：“守株待兔。”
既然小鬼想要飽餐一頓，祁明當然願意滿足小鬼，不過那厲鬼做的事實在是太令人惡心了，祁明又怎麼可能讓厲鬼那麼痛快就被小鬼吃了呢？他這段時間正好學了幾個折磨鬼的符籙，等鬼主動現身後，先好好把那隻鬼折磨一番，再讓小鬼吃了他。
連亞書：“行，到時候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
祁明：“我這邊不需要幫忙，不過有件事你幫我看看。”
連亞書：“你儘管說。”
祁明：“幫我看著點陳瑜，不要讓她再去標記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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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和連亞書的通話後，祁明靠在後座上，眼底一片深沉。
之前小鬼說葉舒丹身上和他有一樣的標記，不過葉舒丹的標記快散了，那是不是說明葉舒丹已經被厲鬼給……
祁明無法再想象下去，就像他無法想象葉舒丹在麵對那件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忽然之間，祁明就明白了葉舒丹身上的清冷疏離來自哪裡了，或許，那不叫清冷，而是厭世。
可即便這樣，她心中的善良卻沒有被磨滅，知道他也被厲鬼標記後，寧願被人誤會為神經病也要提醒他。
這樣一個人，不該遭受那樣的對待。
祁明伸手戳了戳小鬼肉嘟嘟的臉，“你說你有沒有可能讓一個人忘記一段不愉快的記憶？”
事情已經發生了，肯定無法抹除，但是人可不可以忘記那段糟糕的記憶呢？
小鬼搖頭，“這個沒辦法。”
祁明有些失望。
小鬼撅著屁股爬到祁明身上坐好，“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雖然無法抹除她的記憶，但你可以讓她身上的陰氣消失。”
葉舒丹被鬼那樣侵犯之後，身體裡肯定彙聚了大量的陰氣，一個活人又怎麼可以承受的住那麼多的陰氣？長此以往，葉舒丹的身體肯定受不了，難怪那天祁明和葉舒丹握手的時候，葉舒丹的手會那麼冰。
小鬼又補充道：“她身上不止有陰氣，厲鬼好像還在她身上設了一個可以吸收氣運的陣法，這個陣法可以源源不斷的將她的氣運吸走。”
又是吸氣運！
祁明立馬抓住重點，突然覺得厲鬼背後是不是也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指揮著？
這個問題可以暫且放在一邊，現在至關重要的是怎麼讓葉舒丹身體裡的陰氣消失，並且破除那個吸氣運的陣法。
這麼想的，祁明也是這麼問小鬼的。
“去除陰氣很簡單，就是找到她被吸走的氣運，在老祖宗你的身體循環一圈後，重新導入她的體內，就跟上次你把氣運還給我兒子一樣。”小鬼想了想，說道。
彆看他心智隻停留在三四歲，可是對這方麵的知識卻了解很多。
上次女鬼纏了向袁博很久，向袁博身上也積下了很多陰氣，正好小鬼從女鬼身上剝奪出向袁博的氣運，那氣運在祁明的身體裡循環了一圈，後來祁明找了個機會把氣運還給向袁博。祁明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在他體內走一圈的氣運，竟然還有去除陰氣的效果。
葉舒丹的氣運有一部分應該在陳瑜身上，這個好找，就是吸氣運的陣法要怎麼破呢？
小鬼：“這就更簡單啦，陣法是厲鬼設下的，隻要厲鬼消失，陣法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