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是一次哄堂大笑。
那中年婦女臉紅紅地,看似也很潑辣,她衝著牤牛問:“大哥,那不是他張木根的孫子,看自己的孫子,還不是他個老東西應當應分的嗎?話說回來,大哥,俺家掌櫃的那樣乾淨的一個人,咋就成了臭蛋了?”
“咋成臭蛋了?”牤牛眼裡有光,是狡黠的目光在閃動,他衝大舅姥爺一努嘴:“我咋知道,這不是俺爹說的嗎?姑姑說啥就是啥,姑姑說他張木根是臭蛋,他就是臭蛋……”
哈哈哈哈哈。
這次人群笑得更大聲了,好幾個人都是前仰後合,不能自已。
牤牛看了看前排,又在那裡說開了:“就你,傻小子,你還在這裡看熱鬨呢,還不趕緊回家叫你爺去,笑啥笑,你爺也跑不了,他就是你老姑奶奶嘴裡念叨的糞草,你快點回家喊糞草,不,喊你爺去吧……”
那個小男孩也是一愣,然後歡天喜地地跑著走了,邊走邊喊著:“爺爺,爺爺,快點來俺大老爺爺家裡吧,他們找糞草呢……”
“……”
哈哈哈哈哈。
院子裡成了歡樂的海洋。
牤牛還在繼續得寸進尺:“還有你,侄媳婦兒,回家問問你老公爹,知道馬駒兒是誰不,知道就來,不知道讓他滾蛋,就說馬駒兒他姑姑找馬駒兒呢……”
“你剛才也跟著笑,熊孩子,不稀罕說你那個胖爹,讓他趕緊滾過來,你爹就是肉墩,對,不錯,不用懷疑,肉墩就是你爹,除了他,誰能配得上這麼高大上的稱呼……”
牤牛,看他的年紀就比我老爹大的多,肯定是老爹的表哥,按照我們開陽的規矩,我應該叫大爺“表伯父”。
這是一個愛搞怪的大爺,也是一個神奇的大爺。
不過一會兒時間,奶奶提到的幾個記憶深處的侄子,就被他給一一對上了號,還張羅著讓各自的家人回去喊人了。
隻是,我想說的是,親愛的牤牛大爺,你確定不是想看人家笑話麼?
這當著人家老妻子的麵,孩子的麵,你喊這麼大聲,難道真的沒有啥其他想法麼?
我的親大爺欸,彆的還都好說,你讓人家馬駒兒的兒媳婦去喊老公爹,還特意強調了幾遍人家的昵稱,這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