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虧心不虧心(1 / 1)

安家國有些受不了安夏沉甸甸又帶著極度冷意的目光,心裡頭想著剛才媳婦提起的蘇荷,正鬨心,哪裡有心思和安夏說這破事。 “我家的事你少管,我沒冤枉他,你舅媽進去了,部隊憑啥不管,就是他們領導報的警。再說我也沒冤枉他,我明明是去求他,求他們高抬貴手,放過你舅媽。” 安家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安夏解釋這麼多,也許是安夏瘮人的眼神。 “你還說沒冤枉他,你口口聲聲說求人,你分明是包藏禍心,裝可憐博同情,害得陸柏川被部隊處分,逼得他不得不轉業。” “轉業?那人轉業了?”安家國眼中瞬間透出一股狂喜和解氣神色。 “大舅,要不是陸柏川,外婆就死在家裡了,他救了你母親,還自掏腰包給你母親看病,這就是你對他的報答?你虧心不虧心,你就不怕遭報應。” “我怎麼虧心,我一點不虧心,我又沒鬨事,我是求他們幫忙,你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朝外拐,滾!彆讓我動手。” 安夏把鐵桶往前一遞,“米,給我下個月的米。你要是不想給,我就問問警察局,虐待老人要不要坐牢!” 安家國氣得要死,卻又被警察嚇怕了,上次媳婦被帶走,他惶惶不可終日,整晚整晚睡不著覺,並不是擔心媳婦,他就是怕媳婦把不給老娘吃飯的事情不小心說出來,萬一自己被牽扯進去咋辦? 他一把拽過鐵桶,到廚房米缸裡挖米,安夏就著跟進去,”大舅,二十斤一點都不能少,否則咱們就談談以前你少給了多少,一次性補上。” 安慧抱著母親直不起身,坐在地上嗚嗚哭著,“安夏,你不得好死,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了。” 結過鐵桶往外走的安夏,掏出手裡的銀針,“你媽死不了。” 說完她一針紮在喬冬梅穴位上,銀針裡麵也加了料,她要讓安家國一家好好感受一下,痛苦是什麼滋味。 安夏一針剛紮完,喬冬梅悠悠穿過一口氣,待安夏跨出安家國大大門檻後,裡麵隱隱傳來巴掌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以及安慧又粗又吵的哭嚎聲。 “爸,求求你彆打媽媽,媽媽剛出來,身體又不好,求求你彆打了,嗚嗚,求求你彆打了。” 安夏嘴角微微一笑,喬冬梅,這隻是開始。 剛蘇醒過來的喬冬梅,還沒看清眼前的人,臉上重重挨了幾耳光,眼前一片青黑,腦袋跟風箱似的問問作響,頭脹的像是要炸開,耳朵邊兒跟火車開過似的,轟隆隆的耳鳴聲。 “你沒事扯荷花乾什麼,老子已經好好跟你過日子了,你還過不得她,還敢咒她,你要是不願意過,就離婚!” 安夏走後,安家國跟喬冬梅打成一團,安慧在一旁拉架,也被揍得不輕。 安家國把這些年壓抑的對媳婦的恨,還有剛才在安夏那受得氣,全都發泄在喬冬梅身上,喬冬梅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個子高大壯碩,見丈夫現在還護著蘇荷,心頭的絕望和恨意讓她爆發出強烈的戰鬥力。 二人不要命般地廝打在一起,最終安家國臉上脖子上全是媳婦抓的印子,而喬冬梅則是眼角和嘴角一片青紫,家裡砸了一大攤東西才結束。 安夏責帶著慢慢一鐵桶米回家,倒入家裡的米缸,然後又拎著桶去了二舅家,安家慶媳婦李菊花正在準備午飯,看到安夏來,楞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先開了口。 “安夏回來了,身體好了嗎?” “托二舅媽的福,沒被你跟大舅媽打死,當然打死我,你們就要蹲大牢了,怕也不能在這做飯了。” 安夏這番綿裡藏針的話,說的李菊花眼皮子跳了幾下,心裡覺得安夏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跟自家連句話都舍不得說,從來都是一幅臭臉,說傻話都是橫衝直撞,讓眾人都覺得她不懂事不尊重長輩。 可現在要不是親耳聽見安夏說的話,隻看她的笑模樣,還以為她對自己多尊重呢。 “安夏,那事都是你大舅媽自己做的主,我啥都不知道,要不警察咋隻把她抓走呢?” “二舅媽說的是,啥時候見到大舅媽,我再給她說說,彆啥事都賴在您頭上,您根本沒做過。” 笑容僵在李菊花臉上,她慢慢變了臉色,冷冷道:“我不跟你閒扯,你回去吧。” “二舅媽,我來是有事,下個月的口糧該給了。”安夏用木棍悄悄鐵桶。 “口糧?這個月你跟你外婆都住醫院,上個月的口糧都沒咋動,你要啥下個月口糧,吃完再說。” 聽到要東西,李菊花徹底抹下臉。 “二舅媽,上個月我記得你家就沒給口糧。行,你不給可以,外婆住院的醫藥費是不是該你們出,口糧你要不給,我就找村長,地我自己種,省的讓你們種了,我一年還見不到幾顆米,再說起來,那個地全都是四舅弄得,你們三家白得那麼多糧食,我乾脆要過來給四舅,以後管四舅要糧食,也省的你們對著我哭窮,我天天餓肚子。” 聽說安夏想要地,李菊花心頭一跳,那兩畝多的地,一年也能打下兩千多斤糧食,自家也能分個六七百斤,活全都是老四那個缺心眼的乾,自家白得糧食,這地不能被要回去,不能全便宜老四。 “哼!地的事是你外公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安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安家再輪不到我說了算,你也不能活生生餓死我跟外婆,你這樣虐待老人,是要坐牢的!”安夏提高嗓門,李菊花聽到坐牢二字,瞬間慌了。 農村有個啥事,都是村長解決,找個村裡信譽高的保人,哪怕打出人命最後大家都悄悄私了,從沒有人報警的,在眾人心中村長和村裡有威望的人,他們說的話就是法律,警察對大家來說那都是政府,擱老人看,政府都是官家,那地能是隨便去的嗎? “安夏,你可是我們幾家從小養大的,難道你還要告我們?做人可要講點良心。”李菊花壓抑著內心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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