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我不活了!逼人賣血,這是舊社會嗎?當媽的心都偏到牆角了,人家都說老的疼小的,媽你這是換著花樣欺負家業,逼死他你就稱心如意了。”
“翠蘭,你彆哭了,我不是這意思,我沒、我沒想到出了這麼些事,夏夏你咋不跟我說……”
“外婆,跟你說有用嗎?你把三個舅舅叫過來,說一頓?他們肯定滿口答應給錢,出了這個門,誰都不會給錢,四舅還是沒辦法,您還讓他吃點虧算了,都是一家人,他怎麼辦?能怎麼辦?”
安夏的話,說的楊金英啞口無言。
就連麻嬸都看不下去了,“嬸子,你糊塗啊,家業已經包了地裡的活,算是吃了虧了,你咋還讓他貼錢呢,這一年下來兩季稻子,買種子化肥好幾百塊,家業兩兒子還上學,那日子能不緊張嗎?打下來的糧食,全都被四家平分了,這事情誰知道了,都覺得你太苛待小兒子了,就是薅羊毛,也不能可著一個人啊,還讓家業一個人貼補三個哥哥,哪有這個道理。”
“媽,今這事你說咋辦吧,不能這樣算了,否則我、我就到鄉政府告他們,我家不能憑白吃這麼大個虧。”
一聽兒媳婦要去政府告狀,楊金英嚇了一跳,“翠蘭,都是自家的事,鬨到外麵讓人笑話,這樣我現在就把他們四兄弟喊過來,我讓他們表態,這錢一定給老四行不。”
“不行,表態管個屁用,安夏不是說了嗎,上次都答應給錢,結果誰給了,家業去要都不給,逼得他生生去賣血,這次必須當著您的麵給錢才算完事,而且不是五十,必須是七百,每家七百,把以前欠的都補上,否則這事沒完!”
“好,我去喊舅舅們。”
安夏生怕外婆又反悔,先答應了出了門,麻嬸見狀也跟著一起出來,畢竟是安家的家事,她待久了不好。
安夏跑去找四個舅舅,麻嬸回去做飯,邊兒乾活邊兒把事情跟老公說了一遍,“娃他爸,你說嬸子是不是糊塗了,家業對她那麼好,她咋偏心那三個沒良心的兒子呢。”
“這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家業太老實了,他那三個哥哥,老大橫,老二滑,老三事事拿媳婦做擋箭牌,這樣下來不就家業吃虧了嘛。再加上嬸子糊塗,惹不起三個兒子,隻會虧待小兒子,她沒看出來,那三個而自己根本靠不住,她再偏心他們,養的也是白眼狼,家業才是能給她養老送終的,我也是納悶,嬸子她是咋想的,還是叔在的時候好,叔的主意正,也壓的住那三個兒子。”
“可不是,叔在的時候,誰家敢這樣。”
夫妻二人歎息兩聲,麻嬸又多做了兩碗飯,打算一會兒給安夏和楊金英送過去。
安夏跑去通知三個舅舅,各家都在做午飯,都說沒時間,說白了誰都不願意來,這是明擺著他們理虧,去乾啥,難道給老四賠禮道歉,聽周翠蘭的臭罵?
剛才那一通鬨,大家還憋著氣呢!
“四舅媽發了狠,就在外婆那鬨呢,她說了不來就去鄉政府告,話我帶到了,去不去你們看著辦。”
安夏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走了,愛來不來,要是去鄉政府告更好,這樣順便告他們虐待老人。
喬冬梅一聽這話,先慌了,揉著腦袋急道:“家國,還是去看看吧,要不逼急了,周翠蘭這個混不吝,興許真的會去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