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看看她什麼態度,跟她說話愛答不理,好歹我跟家國也是她長輩吧,我們在您麵前,也從不敢這樣。”
喬冬梅捏住安夏手腕,安夏頭暈無力,動彈不得,被她生生拖到楊金英屋裡。
“夏夏,你現在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你大舅他們咋地都是長輩,你見麵招呼都不打,就是他們以前有啥做的不好的地方,都是一家人,你咋還記仇呢。”
“外婆,我……”
算了,說了有什麼用,安夏心頭煩躁,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與外婆爭執,因為她怕有一天,自己跟外婆因為這些人鬨分了,不親了。
“你大舅媽說的錢是咋回事?”
“陸隊來探望您,羅隊要給錢,我沒要,我覺得人家已經很幫助我們了,我不能得寸進尺。”
“媽,你看我沒說錯吧,彆人給錢都不要,咱家又不是有錢人家,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彆人給錢那是看您的,她憑啥不要。”
“我日子過的下去,沒有揭不開鍋,我也不想欠彆人太多,這樣的人情債我背不起,也還不起,外婆要是沒什麼事,我去睡覺了,我有些不舒服。”
“夏夏,還有點事,你等等。”楊金英開口,安家國把喬冬梅拉了一把,讓她不再做聲。
“你舅有事和你說。”
安家國找自己有事?安夏有些奇怪,她乾脆坐在板凳上,靠在床邊兒,“舅,你有什麼事長話短說,我確實不舒服。”
安家國有些氣不順,當初要不是安夏折騰,自己能有這事,且不說前段時間田裡損失慘重,他去區裡撤了舉報,讓媳婦給了周翠蘭七百塊錢外加賠禮道歉,自己還花錢請了程德忠去村長那說項,偷摸還送了禮,這些裡外裡算下來花了近一千五百塊錢,比起當初的七百塊,翻倍都不止,結果村長還是沒鬆口。
這些全都是安夏惹的事,安家國默默把這次的損失記在安夏頭上,聲音裡帶著恨意。
“差家業的錢我們三家都給了,還需要你跟他一起去找村長說一聲,這是咱們的家事,已經內部解決了,錢也補償了,讓村長放心。”
“夏夏,地還是讓你四舅種,包給外人也不方便,他種地好每年能多打點糧食,大家都能貼補下,你也彆犟了,晚上送飯的時候和你四舅說一聲,一起去找村長,有點眼裡多說好聽話,這事說起來不是你鬨騰,家裡也不會出這麼多事。”
外婆的話,讓安夏再也忍不住了。
“我鬨騰?是他們欠錢不給,四舅拿不出兩個表弟的夥食費,都要去賣血了,我要是不鬨,這錢到現在四舅也拿不上,外婆你就是不心疼四舅,也不心疼兩個表弟,讓他們餓著肚子讀書嗎?
要是幾個舅舅能痛快給錢,何至於如此,到底是誰鬨!”
“安夏,你也這麼大姑娘了,牙尖嘴利,跟自家人還要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