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夏呆愣在原地,鏽跡斑斑的菜刀對著她臉上狠狠砍下去,甚至風中都能聞到淡淡鐵鏽和雞菜的草味,安夏突然反應過來,可此刻她已經避無可避。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隻手突然將她一把摟入懷中,還有一隻手,狠狠抓住高自軍握著菜刀的手腕,發出一聲清脆的骨骼關節聲,菜刀“哐當”一下掉落在地,高自軍抱著自己手腕蹲在地上哀嚎。
淒厲的聲音響徹在小院上空,久久不能散去,而安夏慣性地倒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鼻子裡竄進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霸道淩冽帶著陽光的氣息。
“彆怕,我在。”
低沉地聲音在耳邊兒響起,說的話也讓人如此安心,剛才還強勢無比,麵對又高又壯的高自軍,都不曾說一句軟話的安夏,聽到這個聲音,突然鼻頭一酸掉下眼淚。
“安夏,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
陸柏川有些慌了,今天是老太太拆石膏的日子,安夏這邊兒也沒電話,所以他就沒打招呼,直接來了,他想以安夏對外婆的上心程度,肯定要帶老太太去醫院拆石膏,他生怕安夏走了,早早叫了車子來接,誰知道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好多人圍著,然後他心頭本能地有一種危機感略過,當他快步跑進院裡,就看到差點砍到安夏臉上的菜刀。
“陸柏川,嗚嗚嗚,我差點以為自己見不到你了。”
極度危險過後,安夏才覺得後怕,大腦一片空白,抱著陸柏川不停地哭不肯撒手。
而安夏的話,讓陸柏川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炙熱,他突然抬起手,卻又慢慢放下,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心裡話。
“這太危險了,他已經構成犯罪,你跟著我,咱們去報警。”
抱著手腕在地下哀嚎的高自軍,聽到這話哀嚎聲卡在嗓子眼裡,突然叫得更大聲,眾人鬆了口氣後,也都紛紛責罵高自軍跟麻嬸母親。
這畢竟是山坡村,還輪不到外人在村裡撒野,安夏就算是個野孩子,那也是村裡人,欺負她就是打山坡村的臉,程文聯也驚出一身冷汗,朝村裡人打了個招呼,幾個大男人出來,兩個人按住高自軍,程文聯則在院裡尋了根麻繩,把高自軍捆了起來。
“你們要乾啥,鬆開我兒子,鬆開!”麻嬸母親瘋了似的推著眾人,“你們敢這樣對我兒子,我找警察抓你們。”
緩過神後的安夏冷冷道:“你不找警察我也要報警,今天這事沒完。”
說完她望了一眼自己的大舅,安家國麵色難堪,看到安夏的目光,心頭湧起一絲惱怒,恨恨地瞪了眼兀自在地下掙紮的高自軍,在心裡惡狠狠罵這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他本想借高自軍的事情好好敲打敲打安夏,結果居然鬨成這樣。
“大舅,這就是你要幫的外人,你說幫理不幫親,那他持刀砍我,你覺得他還占理嗎?”
安夏的話徹底激惱了安家國,他臉一拉,“還不是你平日裡不消停,才招惹這些禍事,你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頂撞長輩,我就不該管你。”
“大舅,那就麻煩你以後彆再管我,你再管下去,我就要被人砍死了,你可真是我的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