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早不中的,隔壁左右都下地乾活了,有娃的也都帶娃出去玩去了,楊金英喊了半天,都沒個人來看看,畢竟農村住的分散,不打她門前走,誰聽得到啥動靜。
尾椎骨那傳來鑽心的疼,她見沒人來,隻能自己雙手撐地,試圖自己站起來,可她努力了半天才發現,不光動不了,稍稍一用力,人都要疼暈過去了。
“救命!嗚嗚嗚,有沒有人啊!救命!”
楊金英就這樣坐在濕滑的土地上哼唧半天,的虧麻嬸今日回家地早,路過楊金英屋裡的時候,見門打開,她瞄了一眼,唬了一跳,楊金英咋在地下躺著呢。
“嬸子,嬸子你咋的了?”
麻嬸撂下手裡的菜,跑進院子裡想把楊金英扶起來,結果稍稍一用力,楊金英就嚎得跟殺豬似的,她根本不敢動,但她知道安夏是醫生,肯定能有辦法,“嬸子,夏夏呢?”
楊金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聽到有人提安夏她就來氣,“走了。”
“走哪去了?喊她來搭把手幫個忙,她會醫……她以前照顧過你,知道咋弄,我這不敢使勁啊。”
“那個白眼狼,離家出走了。現在脾氣大了,被我說兩句,拎著行李就走了。”
“啥?”麻嬸震驚了,“嬸子,你說她啥了?她咋會離開你了?”打死自己麻嬸都不相信,安夏會離開楊金英,因為她多孝順,麻嬸是最清楚的。
說來麻嬸自打家裡上次出事之後,確實來的少了些,以前來不來一天一趟是要跑的,自從上次自家侄子出的燙傷的事,她不是記恨安夏,說來她最後挺感謝安夏的。
因為被逼到絕路上,她沒辦法了,也看清了娘家人對自己到底是啥樣,最後她啥都不管,讓丈夫扯皮,家裡又拿了一部分錢之後,娘家上門鬨過幾次她都沒出麵,徹底跟娘家斷絕了關係。
以前她以為,自己沒了娘家,婆家該瞧不起自己,丈夫定是想咋揉搓自己就咋揉搓自己,那時候她也暗暗怪安夏,明明可以幫忙,為啥不肯,甚至有幾次見到對自己打招呼的安夏,她裝作沒聽見似的彆過臉去。
但後來她發現,自從跟娘家斷絕關係後,自己的日子反而越過越好了,丈夫比以前更心疼自己了,婆婆也對自己更好了,做點啥好吃好喝的都拿過來一份,還給了她兩次零花錢,讓她不要多想好好過日子,兩娃以後辦大事沒錢,他們給拿錢。
麻嬸沒想到,日子居然越過越好,在丈夫幾次談心裡,她才知道,丈夫和婆家都挺喜歡自己,自己除了滿臉麻子,乾活又利索又會心疼人,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就是有個吸血娘家,所以丈夫和婆家才把錢和東西看得那麼緊,不是不讓她給,而是不能是這麼個給發,誰家還不過日子了。
現在她那個娘家沒了,當然臉上麻子也沒了,自然更得婆家人心疼,丈夫也勸過她幾次,跟安夏道個歉,畢竟人家老中醫不同意的事情,安夏也沒辦法。
麻嬸道理都懂,來了幾次每次想道歉來著,話到嘴邊兒說不出來,所以見到安夏就不好意思,拖久了越發張不開嘴,是以這段日子她都來得少了,也就是門口遇見了打個招呼說兩句話,屋裡做了啥好吃的,她就讓娃端一碗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