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房頂上的瓦都是用了二三十年的舊瓦片,早都破碎不堪,以前外麵下大雨,屋裡就下小雨,牆上到處都是水漬,這都是雨下大了,把土塊全部打濕後,從外麵滲進來的水,所以安夏每年都會給牆上換新的掛曆紙。
不然牆上的白紙全都跟小孩的尿片似的,到處是一坨坨黃色的水漬,看著就惡心。
安夏有些擔心,外公當年蓋得房子,撐不撐得過今年的這場暴雨。
“程爺爺,這雨還要下嗎?”
看著程德忠眼神凝重地望著窗外,安夏心中不免擔憂加重。
程德忠歎了口氣,“今年下半年怕是要顆粒無收了,哎!”
沒有電,電視也看不了,也不知道天氣預報報的什麼,安夏望著外麵陰沉沉的雨天,心裡也悶悶地。
而她擔心的外公家,已經漏成水簾洞了,這兩日正好輪到安家慶屋裡照顧老太太,現在安家慶是照顧老太太的主力,老大安家國住了院,他就成了老大,他倒是想讓老三頂大哥的班,可老三直接給了安家慶三十塊錢,隻說自己那份也麻煩二哥了,他不來了。
安家慶剛拿到錢那幾日著實高興了幾天,還跟媳婦李菊花說,到時候找老大要三十塊錢,這樣招呼老太太一個月能賺九十,多劃算。
李菊花倒是不高興,丈夫賺錢自己乾活,直到安家慶把三十塊錢給她,她心頭才高興起來,反正招呼老太太也不費勁,一天就給吃一頓,喝水也隻給淺淺一杯底,屎尿比以前少很多了。
可誰知下了大暴雨以後,先是老太太房子漏得不能住,除了漏水,偶爾還有一塊塊泥巴團掉下來,再接著是安夏的房也不能住了,也是四處漏水,兩人隻能把床搬到堂屋,找了兩處漏得不那麼厲害的地方,床上擱著幾個盆,蜷縮在乾燥的一腳。
看著外麵的暴雨,李菊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害怕,同樣難受的還有楊金英。
之前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在這些日子全掉沒了,以前好歹能輪到老三老四照顧,吃頓飽飯,老四還給洗衣服擦身上。
可現在天天是李菊花,飯不給吃水不給喝,老太太躺在床上,眼前一陣陣發蒙,雨下大了後,院子裡油氈撘的小廚房也漏水,柴火也打濕了,家裡更是連點熱乎吃食都沒有。
天天啃硬饅頭喝冷水,每一口下咽的饅頭,仿佛鋒利的刀片,拉著自己的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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