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彆怪你外婆,那時候你媽投了大水庫,你外婆傷心透了,而且你媽自從懷上你之後,家裡沒少受到村裡人歧視,你媽也沒少被人欺負,你不知道,其實你外婆特彆疼你媽,雖然現在看著她老人家似乎對安家國最好,其實小時候你外公外婆都特彆疼你媽。
你媽的死對你外婆是個巨大的打擊,那段時間她不吃不喝,天天不是哭,就是坐在凳子上盯盯望著你媽的屋子,就是你現在睡的屋子。
可能是她覺得因為你,你媽才受了這麼多委屈最後投了大水庫死了,所以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連帶著對你也有些怨恨,送人也不過是說說,最後也就好了,這事也沒再提過。”
四舅說的也有些道理,可安夏心裡的難受絲毫沒有緩解,她真的不明白,如果外婆那麼疼媽媽,媽媽死了自己就是媽媽留下的唯一孩子,也是身上唯一還留著媽媽的血的孩子,外婆怎麼會忍心把自己送人?
難道就因為媽媽受的委屈,她認為全是自己帶來的,所以恨自己?如果恨,為什麼她長大懂事後,又從沒感覺到外婆恨自己,安夏的心一下子亂了。
“四舅,我先回去了。”
安家業站起身,埋怨地看了眼媳婦,送安夏出門,“夏夏,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外婆當時也是傷心地糊塗了,你彆想了,想多了自己難受。”
安夏也不知道自己點沒點頭,也不知道自己咋樣回來的,程文聯看到安夏臉色很差,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也沒敢問,心想定是周翠蘭欺負了安夏,可安夏也不像是能被周翠蘭欺負的啊。
躺在穿上,安夏卻遲遲睡不著,她不想去想這個事,可由不得她不想,周翠蘭的話在她腦袋裡反反複複重複著,她越想越想不通,怎麼都覺得有一種說不上的不對。
而換個思路,外婆並不喜歡自己,所以外婆在母親去世後想賣掉自己,外婆在最近這幾個月,頻頻要委屈自己,成全安家國,甚至為了安家國與自己翻臉,讓自己滾出安家。
這一切行為,帶給自己的傷害,經常會讓安夏覺得,外婆似乎並不喜歡自己,可從小長大自己與外婆相依為命的生活中,安夏覺得外婆對自己一直挺好的,也挺有感情的,有啥好吃的也會偷偷留給自己。
所以這種極端撕裂的狀態,好與壞的碰撞,安夏無法理解,就連這次外婆接連幾次幫著安家國,明明是安家國的問題,而且每個問題都對自己有極大傷害,她卻還要維護安家國,這到底是為什麼,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安夏,跑到空間裡靜心看書。
第二日早上,安夏來到安家業屋裡,那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安家業跟兒子早都下地了,周翠蘭一個人在家躺著,正在咒罵安家跟安家業,一轉臉看到安夏進來,嚇得趕忙從沙發上起來。
“安夏,那、我剛做了早飯,早上起早了,休息會兒。那啥,你吃了嗎?”
“我吃了,四舅媽,我今天來有事找你,當初我外婆真的是因為我媽去世,因痛生恨一時糊塗才想把握送人嗎?”
周翠蘭臉色一變,“安夏,彆提這事了,昨天都是我多嘴,你四舅都要罵死我了,媽對你多好,怎麼會不喜歡你。”
“四舅媽,我隻想聽實話,或者你可以給我講講當時的情況,隻要你不騙我,我就搬過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