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玲看到眼前修長纖細的手,抬起頭,對到安夏一雙極冷的雙眸,按住她的正是安夏的手。
“你乾什麼?”
安夏一把從林愛玲手裡搶過袋子,“這是我買給小雪的芳芳吃的,沒您兒子的份。”
“一點零食,你沒看我兒子哭了,你快點拿過來。”
“第一,兒子是你的,他不管我叫媽,你有養育他的責任,我沒有。第二,一點吃的?那你自己去買啊,身為小姨不說給小雪和芳芳買點吃喝,還理直氣壯地搶他們的東西,你兒子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林愛玲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家日子不錯,她在醫院當護士,丈夫也是鐵路員工,家裡條件不錯,可越有越扣這毛病深刻體現在她身上,彆人占她便宜不行,她占彆人便宜可以。
“一點破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真沒什麼了不起,那你自己去買,我還是那句話,這裡麵的東西是我買給小雪和芳芳的。”
“丫頭片子,配吃這些好東西!”林老太喊了一句後,小男孩立刻哭了起來,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哭,外婆什麼都依自己。
“快給她,你個小……”
林老太忍了忍,賤人二字才沒有脫口而出,她現在對安夏有點忌憚,尤其是剛才她坐在床上罵她的時候,那種涼嗖嗖的眼神,帶著一股殺意,讓她有些心悸。
“丫頭怎麼了?這都什麼社會,早都男女平等了,配不配吃好東西你說了不算,東西是我買的,錢是我花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我隻給小雪和芳芳,我要讓你看看,隻要肯好好讀書,丫頭一樣比小子有出息。”
安夏這番話說的王雪不停落淚,這麼多年她在外婆家聽的最多的話就是,丫頭片子,一個丫頭吃那麼好有什麼用,早晚是彆人家的人,爸爸礙於媽媽麵子,讓自己忍著,媽媽還跟著外婆一起說自己,她心裡一直很委屈。
“安夏姐姐,我一定好好學習,我要上大學。”
“我也要。”田芳也扁著嘴巴,抽泣著說要好好學習。
“好啊,你們一個個地長誌氣了,合起夥來欺負弟弟算什麼本事。”
“奶奶,她們哪裡欺負弟弟了,明明是弟弟搶他們的東西,今天我說了,這東西是我買的隻給小雪和田芳。小雪,你把東西收好,一會兒跟妹妹分了,小姨你也彆瞪著我,你這麼有錢怎麼不給自己兒子買東西,算計兩個孩子的零食,臉皮未免太厚了吧。”
林愛玲一下怒了,蹭地站起來,“大哥,你聽聽,這就是你姑娘說的話。”
“我說這話怎麼了,我爸每次來拎著大魚大肉,這些東西最後去哪了,奶奶全都給你帶走了,你還挑唆我跟我爸的關係,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有能耐彆拿,這東西都是孝敬老人的,臉皮厚得沒邊兒了。”
“哇!”
安夏話音剛落,田芳突然放聲大哭,眾人低頭才發現,趙福澤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抓著田芳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田芳痛地哇哇大哭,淚珠子連成串地往下掉。
“鬆口,鬆口。”林愛萍急了,雖然她也不喜歡母親這樣對自家女兒,可她從小在母親的淫威下長大,早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此刻見女兒嫩嫩的胳膊被咬了,急得不行。